“新赛季考斯滕揭开面纱, 永远是我最爱的环节。”
“今年的妈妈也是稳定发挥。”
“设计稿还是澜澜自己画的吧,真好看。”
这是丛澜的又一件黑色考斯滕。
颜色可以赋予特定感情,衣着可以增强通身气势,《风暴》的选曲过于磅礴悲壮,黑色沉郁冷静,以强胜强,无惧挑战。
长袖的连衣裙,黑色中夹杂着极不明显的白与蓝。
布料很薄,颜色就不是黑夜般浓郁,在不同的装饰物下,透着深浅变化。
光影虚实,云、风、雪交织汇聚,冰河翻卷起伏。
数不清的繁星水钻,裙身腰线排列织造了规则的一大两小的冰晶,水钻亮片熠熠生辉,其下蕾丝轻纱冰川与水痕纹理若隐若现,裙摆透如水雾,菱形雪花跃动在水流之间。
背后是不规则间断型镂空,微皱的纱片无规律重组,缝制在镂空后背边缘,弥散成灰黑色的云,影影绰绰,又像是阴影与雾气,被周遭的亮光吹散。
丛澜是被冻结在寒冷土地上的渺小人类。
酷寒之地,彻骨之冰,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随意地调整着黑色的薄纱手套。
手套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纯色的真丝纱。
微微松散的衣袖上,用黑色银色水钻拼了一朵极小的冰晶,胳膊上碎冰四散,星星点点。
丛澜右手摸到了左手腕的凸起,她一瞥,那是自己一直佩戴着的手链。
今年的生日没有回家过,但奶奶快递给了她新的金珠,三个又增加了一枚,变作了四个,丛澜找了根绳子,穿成了两条。
手套裹着,衣袖遮着,手链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丛澜轻抿嘴角,用手指隔着布料摩挲了两下:“在看吗?”
肯定在的。
丛澜笑了笑,柔和了许多。
她最爱的家人们,正在电视机前守着,紧张地盯着里面的丛澜。
奶奶爷爷:“澜澜真漂亮,哎呀感觉又长大啦!”
姥姥姥爷:“我乖外孙女啊,真是辛苦了哦!”
妈妈爸爸:“好好的,要好好的。”
丛澜双手朝着两侧轻甩,右脚冰刀刀齿点冰,镜头从上至下落在她的冰鞋处,半包着冰鞋的肉色裤袜右侧,是郁红叶给她一点点贴出来的硕大菱形冰晶。
“从头精致到脚,是丛澜澜没错了。”
“进口的水钻就是比国产的闪啊!”
“这件考斯滕细节满满,好想近距离摸摸啊!”
镜头会吃光,电视机和电脑前的人们虽然觉得她浑身都在闪,但现场来看的话,要更闪一些。
全国的深雪俱乐部,冰场边有大屏幕的,基本上全都连接了电脑来播这场比赛。
几十寸的液晶屏,丛澜的身影出现在上面,路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直播中,孙娅然轻声地念出了这个短节目的信息。
“《风暴》,选自沃恩·威廉斯《第七交响曲》第一乐章,编舞师Sally Luke,表演者丛澜,来自北京队,主教练于谨、茱迪。”她道,“应该不用我多介绍了吧?冬奥冠军,世界第一,我们的女单一号。”
原定想要请瑞塔来着,但她交出的编舞丛澜不是很满意。改了几次之后,丛澜换了一个新的编舞师。
瑞塔对此倒是觉得还好,也正常,她只是可惜没办法跟丛澜再合作了。
孙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