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知道丛澜伤势有多重而已。
于谨:“很可能。”
来现场的记者和主持人也不一定都是专业的,有些是临时被推出来顶场子的。跑这么个没啥水花的比赛,自然不用心准备。
花滑还是太小众了,COC也是难得会有今年的这般盛景。
之前丛澜也遇到过不懂花滑的记者,但人家至少会说话,聊些“对今天的发挥还满意吗”这类的万金油问题,让丛澜随意回答,不出错,偶尔还可以得到一些精彩答案。
哪儿跟这个人似的,智障得不像是个记者。
实际上他也确实不是专业的。
朱兴发能来这场比赛是抢了同事的机会,他对花滑没兴趣,最近两天单纯跟同事闹矛盾,仗着自己背后有关系作保,要让对方吃瘪罢了。
昨天问伤势,是他听人说的,当时以为捉住了一个大新闻,结果丛澜说没事,朱兴发还挺失望的。
至于这会儿,朱兴发觉得丛澜看不起他。
他愤怒地甩手,找了个地方就打电话告状去了,还打算让报社写丛澜的坏话,出个稿子批判“运动员的高傲”、“小姑娘的骄矜自满”。
接到电话的人:“……”
你再跟我说一遍,你想搞臭谁的名声?
“那是丛澜!你能不能给我长长脑子!花滑奥运冠军!女单第一人!世界纪录全是她的!身上背着多少代言和商业价值你知道吗?我们的赞助商追着想要她签约,体总都把她当宝贝就等着推广冰雪运动呢,你说你搞臭谁的名声让谁涨记性?!”
朱兴发哑火了:“……”
路过听到领导发脾气的人:“哦豁这是谁踢了铁板?”
想凑热闹!
让我们吃瓜!
领导:“我是让你去采访不是让你去给我看人下菜碟的!不能干就给我滚回来!我换别人去!”
朱兴发赶忙表态:“我能我能!我这就联系她让她答应给我们做一个专访!”
领导:“这还差不多。”
对面啪地挂了电话,朱兴发懊恼极了,他觉得自己又一次丢了脸,而这都是丛澜害的。
“一个女的,”他很是鄙夷,“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十几岁的小屁孩,穿着暴露,大庭广众地做那么些个不雅动作,啧啧啧。”
“啊!”
刚啧完,他身后就袭来一个大力,着急忙慌之下,朱兴发想抓住旁边的栏杆扶手,结果打滑了,趔趄的时候左右脚互搏,最后以一个崎岖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背上火辣辣的疼,肩膀和手肘还磕在了台阶上,朱兴发的眼泪直接冒了出来。
他大骂:“你特么傻逼走路不看路啊!”
站定在平台上的男生做了个敷衍的敬礼动作,语气里没多少歉意:“不好意思啊,没看到这儿有人。”
他紧了紧肩上的背包:“咦,这里有人吗?没吧!”
在“人”上咬了重音,很明显是在骂地上的这货不是人。
朱兴发:“你!!!”
男生:“啊,耽搁时间不好。”
他冷冷地看了地上这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脸颊:“地面都脏了,真惨。”
朱兴发:“???”
卧槽这小鳖崽子是不是在骂我?
男生抬步就走,凭借灵敏反应避开了朱兴发的手,拉开门后快速消失在了走道内。
消防通道的狭窄玻璃窗映着他最后的一点背影。
朱兴发狂怒:“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