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了拨人发尾:“难怪你想亲自前往。”
他眼下倒是突然有些理解曾经的几名部下,分明对着心悦之人,仍爱好端端地跑去跟前招惹。纵是偶尔做得太过将人惹至真生气,挨了几顿打骂也乐在其中。
喜怒嗔怨,无论何种情绪。只要因他而起,皆是在意。
这滋味实在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但眼前人到底不能和旁人同论,当真将人惹毛,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再无修补余地,虽说他的确很想知道如今对方心中容忍他的底线究竟在哪儿。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继续试探的好时机,到这会儿都没直接撂下一走了之亦或一剑结果了他,于他而言已是十分惊喜。
许是刚才那番耳语还是将人惹出了几分火气,对着他始终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不过证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可以以此为不可轻易触碰的界限,让人不知不觉间接受乃至习惯他的靠近。
谢沐风微微皱眉:“既然事关恕雪台,那有一样东西,或许于你有用。”
段星执下意识回头,顺带翻了个身面对人:“什么东西?”
一枚浅金色的叶片摊开在人掌心。
谢沐风不动声色将人重新揽进怀中。
段星执捏起叶片,借着明亮光线仔细打量了一番。叶片乍看很是普通,但周围布满细密锯齿。最为特殊的是叶片材质,似真叶一般纤薄且脉络清晰。只是颜色似金非金,夹杂着点琉璃般的清透。
“这什么?你从何得来?”
谢沐风摇摇头:“不知,但这东西出自摇光卫。我的人追踪至绛北平原,他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挖出了一棵形状怪异的树。防止打草惊蛇,只想办法截下了一片落叶。算算时间,和景朝异变的时间只相差了不到两月,或许有些关联。”
按照萧玄霁的猜测,符至榆搜寻的东西应当跟呆呆他们这类天道灵体有关,就是不知最后怎么是一棵树。
这叶片单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来只能等呆呆回来后问问或许有些头绪。
段星执沉思少顷:“相府上下如今都落在钟自穹手中,他的下属竟还有心思在外头寻物?”
谢沐风:“显然,这东西比他本人的命更重要。”
他琢磨片刻,蓦然抬头盯着人:“这东西是什么暂且先放放。你是不是该先交代,什么时候重新同你的护卫联系上了?”
谢沐风不冷不热应道:“早在你几乎忘了这地方还有我这么一号人之时。”
“你无非是不想我和萧玄霁起冲突引发内乱,我不是已经照你所愿不再出现在人前?至于私下这点行事,影响不了你的计划。你控制了所有能直接见我的部下不假,但漏了一支常年行走在外的亲卫。以信鸟传书,无论我在哪儿,他们都能找过来。正逢摇光卫的行踪未断,索性就让他们继续追踪下去了。”
段星执:“......”
年纪轻轻能统帅三军者如何会是善茬,他到底还是被眼前人一贯以来的正派作风影响了判断,有些掉以轻心。
若是谢沐风当时存着别的心思私下在军中挑拨一番,少不得让他头疼好一阵。
“生气了?”谢沐风看着眼前喜怒难辨的平和神色,有些迟疑开口,“彼时我摸不清你的态度,何况你将我关在这儿又长年累月地不肯过来一次,我的确有些生气。”
“没生你的气。” 段星执不咸不淡暼人一眼,脑中仍是忍不住思索这一年间的点滴。
“所以,军中原本好些老将对我取而代之颇有微词。突然一夕之间闭口不言,是你在背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