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告诉我。”
“是。”
“还有一事,抚镇入口处的人都安排好了?”
金取:“都乔装守着呢,几条主干道上也都有不少我们的人。”
段星执:“已经进来的就算了,但从今日起,太过虚弱老迈者尽量将他们赶去别处赈灾点,找借口将这类人引离抚镇地界。切记做得隐晦些,不要引起任何人注意。已在抚镇的,能医的医,能私下偏颇便偏颇,将那些人气色都养好些,总之留在附近的最好都是看着强壮健康的灾民。”
“驱赶出去?”金取一愣,“那以何处为界?”
他执起一节小棍地图上粗略画了个圈。
“整个郫桃县?赶这么远?难道您是想以抚镇为中心直接筛选能担当军中精锐的人?”
“就这法子,靠着几处守在入口的人得筛到什么时候去,你身为北邺营统领还不知道如何选兵么?”
“就是知道才觉得不合适。”金取憨笑了声,“选取冲锋陷阵的精锐之士,光靠看的可不行。”
“放心,这筛选自有我的用处。练兵之事都交由你,我不会干预。”
金取:“可若是不能直接明面张贴告示,只靠我们的人暗中接济引导的话,恐怕要不少时间。”
“无妨,慢也没关系,要的就是不动声色缓渐改之。”段星执看着地图上被圈出来的郫偌大地界,垂眸轻声呢喃,“毕竟我们手上有的东西,恕雪台可是一清二楚。”
想让粮商上套,少不得先混淆视听。-
待到连馥接到传召从外头赶回客栈时,已是傍晚。
“公子,唤我何事?!”
段星执倚在桌前,看着笑意明朗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人,忍不住无言按了按太阳穴。
也不知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交代下去靠不靠谱。
“替我办一件事,任何泄露机密者,杀无赦。”
连馥一愣,眼眸微亮再次凑上前来:“什么任务什么任务?这么重要?公子尽管放心交代!”
整日不是混在灾民中维持秩序便是去看那些繁琐枯燥的分粮明细,实在无聊得长草。
不过申落繁既然能派过来,必有其长处,他总要试着交付信任。
段星执安静指了指桌上的地形图示意人看过去,不紧不慢以指尖画了个圈。
“任用的务必皆是查明底细之人。”-翌日。
他惯例询得赈灾的进度,刚离开议事堂就看见远远靠在走廊边发呆的黑衣少年。
“北鹤?”
应北鹤恍然回神,俯首行礼:“见过主子。”
原准备下楼的脚步硬生生转了个弯朝里走去:“在这儿呆着干什么?”
“属下...”少年嗫嚅半晌,伸出手道,“伤当真已经大好了,不信您探脉。若有要务,主子尽管吩咐。”
段星执摇头一笑:“旁人都是巴不得清闲,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给自己找事干。闲不下来?”
应北鹤低头安静好一会儿,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干脆点了点头:“嗯,属下不喜清闲。”
每每运功调息时都忍不住想起那天告知的身份和笃定离开之言,心神难以专注,他唯恐再这么独自呆下去彻底走火入魔。
不如交派些任务下来,让他陷于忙碌无暇再胡思乱想。而且...也不会被孤零零地放在一旁,既需汇报任务动向,他能见到主子的机会便要多得多。
养伤期间每日翘首盼来的短暂探望...实在远远不够。
段星执偏头看着乖巧低眸的少年,蓦然出声道:“不开心吗?”
应北鹤一愣,茫然抬头:“没有。”
今日见到主子,他如何能不开心。
他执扇轻轻敲了敲人,淡笑道:“几日不见,何时学的口是心非?”
他刚看到应北鹤时,这人身上萦绕的落寞之气几乎有如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