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执缓缓睁开眼,径直看向姑娘身后领着的人:“他是谁?”
“这人...” 阿屏皱着眉回头看了眼,“这人是从叶昌卧房下的暗室中搜出来的,浑身是伤,好像还是个哑巴...这才带过来问问,该如何处置?”
“带进来吧。”-
来人是个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若是忽略唇角脖颈处的淤青,单看着唇红齿白很是漂亮。只是进门之后便直勾勾盯着他,眼神无端有些不讨喜。
然阿屏带上门的下一刻,少年垂下眼,轻车熟路地跪倒在地,缓缓爬来脚边。
见他没什么动作,又往前靠了靠碰上他腰间系带。
...他几乎瞬间反应过来这人的意图,眉心一跳,毫不犹豫站起身拖着人衣领拉开了些。
“起来好好说话。”
他没什么奇怪嗜好,也没兴趣豢养这类奴宠。只要不犯来他头上,更无意多管闲事,打算问完几个问题便将人扔回去自生自灭。
只是不拉不要紧,他这一伸手,对方宛若无骨蛇一般靠了过来。
过于突然,他大意之下竟一时没能挣脱,反倒被人借势揽过腰重重抱住。
段星执:“......”
几番推开无果,他不再留手,抓着手腕果断将人从身上撕了下去。见还欲凑上来,机关扇骤展,冰冷锋刃干脆抵在人颈间。
“安分点,我问你几个...”
少年却像是毫无所觉,缓慢眨了眨眼,抬手轻轻覆上扇尖尝试推开。
他看得出来这人不会武功,那点推拒力道撼动不了扇面分毫。但用上的力气倒是不小,掌心瞬息被利刃刺穿血流如注。
饶是他也忍不住呆了呆,见人当真有贯穿掌心也誓不罢休的做派,迟疑片刻,还是选择收回扇子飞速退开数步,与人足足间隔三米有余才停下。
这小子看着有点不正常。
“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话?若是再这般,我现在就命人将你送出去。”
那人皱了皱眉,许是忌惮出去二字,总算停下脚步没再上前。
“可会写字?”
少年缓慢点头。
“在纸上写下你的名字。”
对方依言执笔。
“邀奴?”
“你跟在叶昌身边多久了?”
邀奴握着笔发呆许久,直至墨汁滴落在纸上也没动笔。
“就当你记不清了,你一直被关在那间暗室中?”
若是一直被关在一处地方,那他也不指望从这古怪少年口中问出什么来。一个哑巴近侍,纵然知道部分线索拷问起来也极费心力,不如将心思花在其余人身上。
出人意料的,邀奴提笔,慢条斯理写了个“不”字。
段星执微愣,当即看向人:“你还被带去过哪儿?”
少年再次直勾勾望了过来,蹒跚着朝他走来,他这才察觉人腿似乎受了伤。
“坐在哪儿写字就好,不必过来。”
他真是怕了这怪人不要命一般的黏糊劲。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