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男子涂脂抹粉几乎是常态,他身上这点香应当不至于引起猜疑。
钟自穹抬眸定定望了人好一会儿,蓦地轻笑一声:“好,我记着了。”
见对方终于退开转过身,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正欲跟上,一只虎口覆着薄茧的手忽的横在身前。
段星执:“......”
他迟疑不到片刻,果断搭了上去,而后被人忽的一拽拦腰揽进怀中。
手指沿着脊背缓慢向上划过,他本能抬手想挣开却被对方先一步攥住手腕反剪在腰后。
“乱动什么?你平日不是很喜欢吗?”
段星执:“......”
手指穿插进发丝,手掌整个覆住后脑不轻不重压了压。
他被迫向人怀中贴得更近。
“我怎么觉得...阿霖今日对我格外冷淡?”
......
“有、吗?”
他竭力压住动手的欲望,以前额抵在人肩头,深吸口气无声闭目。这两人的关系...似乎远远超出了友人界线,亲近得令人头皮发麻。
早知他就该在外边耐心再等等,或许能等到其他更适合取代的身份。
上方的人只意味不明笑了声:“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折扇自袖中滑落稳稳攥在掌心,周围加上护卫也不过八人,他低头面无表情思忖着直接动手胁迫钟自穹的胜算有几成时,对方终于舍得放开。
“不逗你了,走吧。”
段星执任人牵着,垂眸安静跟在身后,只是另一只掩在袖中的手始终牢牢握紧扇柄蓄势待发。
如若这两人当真是如此亲密的关系,这样近的距离,钟自穹不大可能连情人换了个人都察觉不出来。
如果不是...那刚才一番行径根本就是在试探。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不直接揭穿他。
难不成是想在船上动手?届时四面临水,插翅难飞。
但如果是做这打算的话,未免太小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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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接下来一路都风平浪静,他们跟着接引人穿过曲折的暗道,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达了码头。
岸边只停着几只平平无奇的木舟。
“两位,请。”
“我和他同乘即可,船家,开吧。”
钟自穹都已经发话,他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依言跟着上了船,一心二用打量着周边环境一边观察同行者的动向。
湖上弥漫着古怪的雾,加之夜色使然,能见度极低。段星执始终悬着心,直到雾气渐散,见着远处飘摇的几串红灯笼才略微放下一点。
呆呆:“灯笼那里就是鱼戏池入口了,不过我跟着陈祉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条路。”
狡兔三窟,只有一条路那才不合理。
一路上钟自穹又恢复成了最初那副冷淡的模样,负手站在船头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一同上岸,他终于得以看清眼前的正门。
一串串红灯笼下摆放着整齐列成一排的铜铸蛇像,蛇嘴大张,獠牙在夜色中分外渗人。蛇像后,是一扇扇高不见顶的青铜门。
呆呆:“把请柬塞进蛇嘴里门就能开了。”
随便塞哪只蛇都行?
他从袖中摸出那张暗红色请柬,正想等人走后再多问问这只不靠谱的焦毛猫,冷不丁被叫住。
“牡丹,是第三座。”
说话间,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