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梯下方有几名黑衣人缓缓上前抬头看了过来,“这么说是友非敌喽?”
段星执站在护栏边,居高临下望着下方笑道:“是敌是友不好说,但今日萧玄霁的命,恐怕由不得诸位做主。”
说罢,余光不忘留意侧后方的人,如果一齐动手,他势必先解决顾寒楼,那炳淡粉色的横刀实在锋利。加之对方前不久才重伤,眼下没这么快痊愈,也是个最合适的突破口。
“那就不必废话了,中了摄魂还敢口出狂言,找死。”
话音刚落,下方两人瞬间飞身而上,侧后方的人亦像是猛地回过神来,身形闪动。
段星执闭了闭眼,压下冷不丁再次冒出的虚软果断执扇抬手,只是扇尖即将刺入人手筋的瞬间,他眼皮一跳,手腕翻转食指微压扇身,堪堪让机关扇在空中转了个圈回到身边。
横刀横在前方,精准拦下两人刺下的匕首。
...还好他反应得快,否则顾寒楼这会儿手该断了,他忍不住古怪瞥了人几眼。顾寒楼这会儿救他,待会儿可别后悔。
“阁主这是何意?”
顾寒楼一言不发,只沉默收了武器。
“那是当今天子萧玄霁,相信您比我们更想要他的命。怎么,您不想杀他了吗?”
“自然不是。”
大照与鹭印间的灭族之仇,他从未忘记过。
“那就好,这位公子偏要助纣为虐自寻死路,可不是我们存心不留情面。不过他是您的友人,不忍心动手做壁上观就是了,让我们来。阁主,还请让开。”
说话间,下方的黑衣人携裹攻势卷土重来。
段星执这回留了个心眼,选择略微后退半步,望向站在他前方半个身位的人。
长横刀出鞘,果不其然再次逼得几人不能寸进。
一丝带着怒意的质问响起:“顾寒楼,你想叛主?”
“你别忘了,是陈府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收留了走投无路的你们。你今日若是胆敢叛主...”
“叛主,然后呢。” 顾寒楼淡淡出声打断,望着下方的墨绿瞳孔平静无波:“早在我第一次拦下你们时,不是已经叛了么。”
“好...好的很!真是枉负大人如此看重你!”
“那人中了摄魂,支撑不了多久,先清理叛徒。”
数名黑衣人侧转方向,杀招当即对准他身边的顾寒楼。
段星执动作凝滞片刻,百无聊赖转了圈折扇,看着下方已然和同僚缠斗起来的人:“......”
他始终没看懂这来的哪一出。
但脑中昏沉和浑身无力之感此时愈发明显,他以小臂贴着着护栏不由自主弓下腰,再次闭了闭眼。
所谓的药引是什么并不清楚,但他如今的身体反应,倒像是被下了某种催情药物,可伪身对这类东西的抗性向来奇高。
下方有人似乎敏锐察觉了他的异常,讽笑出声:“阁主,他的药引带着催情之效。何必为了一个注定沦为玩物的东西与齐鸦阁决裂,您就算不顾自己,也该想想您族人的处境。”
淡粉色长刀微微一顿,很快再次劈下。
“阁主,回头是岸。以他的内力之高深,摄魂一旦完全发作,届时只会活得不如牲畜。无论您和他有什么纠葛,就算是为了他好,也该现在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