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轻巧,施烟兀自笑出声,往前挪一步,眼波潋滟瞧住他,“到真希望如此了。”
两人将要离开长安,施烟去了城外庄子见阿弟,可里头除了仆人,并未见阿弟身影。
“小少爷他……说要回西北,老奴没看住,那夜偷偷溜走了。”
老奴匍匐在地,施烟忍住火气,将旁侧桌上瓷盏摔落地下,“为何不禀回萧府!”
这宅院仆从并非萧府中人,今日来此本是要接走阿弟,可没料到竟会欺瞒这等大事。
她心中已起杀意,此时茶水沾湿衣袖,众人不敢多言,施烟只觉得心头一片苍白,脚下不着土地。
一道悠悠声从不远处传来,“昨夜才下了雨,姑娘还得小心身子,怒大伤肝呐。”
应声看去,太子一声常服,身姿挺拔,脸上虽带着笑可难掩郁沉之气。
施烟回神,太子已走到跟前。而仆从恭敬朝太子行礼时,施烟一下明了。她屈膝跪地,垂首,咬牙道,忽然想到什么,她从袖中拿出东西,放在掌心呈上,“太子殿下有意让我瞧见,原是想引我出来吧,如今我人已在,还请殿下赎罪,民女一介草微,怎可入您贵眼,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阿弟。”
太子弯腰将她扶起,亦然笑道,“姑娘这是哪里的话,且我何曾掳走你阿弟。知你要与你夫君离开长安,今日不过来与你道别。是本宫闲得多事当会好人,阿弟之事,姑娘何不问问您府上那位?”
施烟目光疑惑,甚是不解。太子扣住自己手腕力道加重,她使了力往后退,期间空出两三步距离,得了这话,施烟作势便要退走。
太子唤住她,话说不明意,“姑娘,当真万事信那人?”
施烟脚步微顿,“我既说了信他,自然心也向着他。”
回府,施烟眉心微蹙,发着呆,连身后来人也未曾察觉。将人揽在怀里,萧祁远拿了丝帕为她净手,轻柔耐心,“怎出去一趟跟丢了魂似的。”
施烟捡回三魂七魄,盯着他喃喃道,“阿弟不见了。”
她说这话带了两分打量,耳边想起太子所说,去问问府上那人。
萧祁远……二哥……夫君,短短三年,对他的称呼一直在变,可自己提出要寻阿弟时,他并未有多疑惑,当温暖源源不断渡来,冰凉的手有了温度,萧祁远语调去平常,“别急,已派人去寻,长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会找到的。”
施烟满脸错愕,“你,也知晓此事?”
萧祁远笑而不答,引她去瞧一方丝帕上,“烟儿瞧,鱼以入水,有些事儿也该还了了。”
不知为何,她脊背僵硬,总觉跟前人心思深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