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上的手指蓦地缩紧了:八嘎!
他近乎绝望地想道:这家伙一点也不会读空气啊!
不,正常人的话,也不会意识到眼前的庵歌姬与自己认识五条悟吧,他们又不是高中生侦探。
庵歌姬本是一名宽和的前辈,但当灰原雄将自己的猜测脱口而出后,她就被无形的黑色气体包围了,只有一双眼中射出冷冷的、仇恨的光。
“抱歉,改道,直接去米花医院。”她扭头对司机说。
计程车师傅道:“哎?米花医院?那里被交通管制了,整条米花大道都不通哦,小姐。”
庵歌姬说:“在最近的地方把我们放下来。”
司机其实是高兴的,他知道一条小路,毗邻米花大道,只要再堵一段将几人放下来,他就能去接新的一单,没有人愿意将时光空耗在没有穷尽的拥堵上。
单基于年长者的义务,他忠告这些年轻人:“米花医院已经被警察围住了,那儿毕竟有炸弹,很危险,还是不要去为好哦。”
庵歌姬很固执,当然,她非有勇无谋之辈,很多时候有自己的考量,于是她对计程车司机说:“您放心,我们只是去那儿找一名同学。”
同学这两个字是从她牙缝中挤出来的,没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这般咬牙切齿。
司机同意了,将他们放下,更重要的是他相信日本警方,若让一群半大的孩子跑进爆炸案现场,也太不称职了。
更让他放心的是,放下这仨小家伙五分钟后,电台传来新消息,大意是说五条悟已经找到剩下一枚炸弹的所在地,警方正在排查,又夹杂着来自现场的信息,工藤新一表示“那家伙根本不是推理出的吧”云云,更像是高中生的意气之争。
他舒一口气道:这下我就放心了,炸弹都找到了,哪怕去现场也很安全。
以上这些是庵歌姬他们所不知的。
*
被在米花大道的入口处放下,目视计程车一骑绝尘,只留下两排尾气,灰原雄已浓缩成行走的问号,他忍不住问道:“庵学姐,我们接下来是去……”
庵歌姬背后的黑气只增不减,她说:“去找五条悟。”
此时灰原雄还没能理解,他喃喃地说“五条悟”。
倒是七海建人,万分忧心他这过于单纯的新同学说出些让庵歌姬吐血三升,以至于往后求学生涯饱受前辈刁难的话来,开口打断道:“五条悟,他是同校的前辈,庵前辈是三年级,五条前辈是二年级。”
若不说清楚,他或许以为庵歌姬是五条悟的死忠粉、私生饭,他破案就要跟去尖叫的女子高中生吧。
如果庵歌姬知道自己被如是想象了,说不定会愤而表示“我就算去【哗——】,也不会成为他五条悟的女粉。”
只要认识五条悟,必定不会全心全意地崇拜他,他就有这样的魔力。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提点一下这位同学,庵歌姬与五条悟的关系必然是不好的,她念叨对方的姓名是出于某种怨念,而并非崇拜,可他缺少这样的机会,毕竟庵歌姬是一名咒术师,她的耳朵很尖。
再者,对一面之缘的同学来说,他的帮助已经很到位了,如果灰原雄踩雷,那一定是运气不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