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他的梅花爪轻巧地点在车窗上。
马路对面伫立着一座塔楼,尖端高耸入云霄,不如黑/手/党大楼来的设计精巧,在这稍显陈旧的市中心,也称得上一览众山小。
肉球轻巧地在楼梯上起起落落,若不是怕从外围扶摇直上太显眼,五条悟准飞上尖顶,当然咯,他也不是很希望被小孩指着说:“妈妈,天上有猫在飞。”
不过十分钟,便冲到了顶头,这是一座西洋式的塔楼,如同《巴黎圣母院》的钟楼,顶部是一间四面透风的眺望台,正中间悬挂着一口沉甸甸的黄铜钟。
钟也不知多长时间没被擦拭过了,表面蒙着厚厚一层灰。
这可不是五条悟的最终目的地,他顺着立柱向上爬,登上屋顶的坡面,最终像一尊白金打造的猫咪雕像,加盖在尖顶之上。
位置足以他睥睨一整座城市。
以矗立在海岸旁的五座通体全黑的大楼为中心,由铁丝网与断壁残垣拼凑起的城墙如一柄利剑,将横滨分割为东西两个部分。
东部,也就是横滨站所在的区域,是标准意义上的富人区,在这座多国共治的城市中,来自外国的豪客富商与本土的远洋商人、官僚居住在治安较好舒适稳定的住宅区内,大型商业设施、mall、学习国外先进技术的联合医院与大学,在这里,你能找到代表文明社会的一切设施。
而一墙之隔的西部,则像是寄居在现代化都市上的一块疮疤,从未想到过能在关东看到如此密集而破旧的棚屋区。
至于擂钵街,非自然伟力形成的巨大坑洞无时不刻地提醒每一个人,在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堪比小型核/弹爆发的爆炸。
区别是,广岛的灾后重建远比擂钵街迅速,后者变成了贫民窟中的贫民窟、混乱的中心。
本来,五条悟应该立刻去找夏油杰他们,可这座城市的诡异光景深深地吸引住了他。
比起与东京别无二致的横滨东,西区的贫民窟对他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五条悟的好奇心比真正的猫还要充沛,他想:杰跟硝子肯定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日复一日地学习枯燥的知识,那些知识我早就学过了!
等到他们学成归来,必定要在横滨穿越大街小巷,好好畅游一番,既然这样,我不如先替他们测评测评,给他们当导游。
杰跟硝子一定会感谢老子的良苦用心喵!
瞬间编织成的莫须有理由,给予他充分的动机,湛蓝的猫眼中闪烁着对搞事的渴望,只见他张开手脚,信仰一跃。
抬头时可看见蓬松的、炸成一张矩形毛毯的五条猫仿佛遮天蔽日的怪兽,盖住了横滨的太阳,他像一道流星,嗖的一声蹿入擂钵街,将在异能特务科苦苦挣扎的夏油杰跟硝子完全抛在脑后。
也不是完全,等他摸清楚横滨的局势,一定会来找他们俩的,嗯!
……
“阿嚏——”
杰打了个喷嚏。
硝子手搭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刷手机,她看都没看夏油杰一眼道:“一定是悟在想你。”
她手指点得飞快,天知道是在打贪吃蛇还是发信息。
夏油杰捏鼻翼道:“不会吧,如果是悟应该是我们俩一起打喷嚏才对。”
硝子说:“哎,我才不要。”啪的一声甩上手机翻盖,硝子背部向前倾,倒在桌面上伸胳膊道,“他说不定已经在来横滨的路上了。”
“五条家一定会阻拦他,实际上我也不希望他来,这听起来是一座非常危险的城市。”
硝子短促地笑道:“谁能拦的住他?”
夏油:“……”
“夏油你的拓麻歌子能看到他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