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鞭挞在上杉寻的心上, 让他很不舒服。
警部会在办公室的白板上粘贴照片,开科室研讨会, 可那是针对穷凶极恶的罪人,一个孩子,却如此严阵以待……
“咒术界盛行一种说法,五条悟的诞生打破了咒灵与咒术师间的动态平衡, 自1989年以来, 咒灵数量不断攀升, 个体力量越发强大,都是为了匹配新生的天才, 导致日本境内的咒力浓度不断上涨……”
上杉寻想:什么狗屁玩意!
在他看来这就像将鸟羽天皇怪病归于玉藻前, 历史上将军内治混乱归于女人作祟一样没道理。
邪祟四起是因孩童诞生?喝一整座香槟塔都说不出这种醉话。
前排的夏油明生举手。
教官示意他:“有什么问题?”
“1989年正值我国经济最低迷的时刻, 国内气氛不佳,咒灵是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怪物, 那么从九十年代往后咒灵数量增长也是合理的。”
“恕我直言,将其认定为一个孩子出生的缘故,实在无法理解。”
数十名警员中只有零星几人未点头, 却也露出不置可否的神色。
教官笑了,这让他狰狞的脸更加凶恶, 他说:“很好,你不能理解,我也不能理解,记住你今天的质疑精神,且保持下去。”
他在狭窄的讲台上踱步,从左走到右,从右走到左,而他的眼睛凝视讲台下的所有人,像将每人的脸孔刻在眼里。
“记住了你们所面对的咒术师,尤其是世家出生的那些,古板、封建、不知变通,抱着早已被时代抛弃的家族观存活至今,他们固步自封,以咒术界的规则衡量整个世界”
“同时又该死的强大。”
“子弹无法穿透他们长年累月被咒力强化的肌肤,正常的三观无法挟制他们,针对诅咒师拥有杀人豁免权,一年四季祓除咒灵、游走在生死边缘更积累了海量压力。”
“保持对咒术师的敬畏,同时警惕他们的疯狂。”
“最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他意味深长地对夏油明生道。
“倘若一群疯子认为一个孩子能改变世界,那这证明,他一定是人群中最强大也最疯狂的那一个。”
……
若能回到五个小时前,上杉寻一定给不以为然的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是我妄自揣测,教官你实在说得太对了!
看一马当先利箭般冲出去的五条悟,上杉寻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灵活运用还没炒熟的知识。
‘自他出生起,暗杀接踵而至如潮水一般片刻不停歇,目前五条悟在黑市榜单上悬赏高达一亿美元,是身价最高的术师。’
‘这个数字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了,许多杀手在他身上铩羽而归。’
‘有杀手也有诅咒师。’
上杉寻下意识认为,这是来找五条悟的杀手!
“快点放帐,悟君!”他扯着嗓子,像一只被扼住咽喉的尖叫鸡,“别引起骚动!”
这要给记者嗅到味儿,保不齐以为是恐怖袭击。
“放帐可没用。”五条悟的声音飘散在风中,“杰、硝子,保护好自己,那家伙不是诅咒师,是冲着你们来的。”
五条悟门清,老橘子中最急不可耐、不愿局势有一丝变动的人已出手了,他们就像是古代的大名,心中没有家国、大义,只有自己的封国,只有那一亩三分地。
比起夏油杰与家入硝子身上的价值,他更不愿意五条家得到这一重好处,收获两名强力外援!
又因为夏油杰与硝子是没受到过传统教育的平民术师,不认为他们掌握咒力护体,只找寻常杀手来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