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医院大厅,感觉整段都垮了。冲动是魔鬼——她刚刚在家里,对着自己搞出来的猪食,再想到他那句“你改嫁有点困难”,就一拍脑袋决定带着猪食来让他体验一下有“太太”的“快乐”。
结果,还没达到出其不意和震撼人心的效果,她就直接躺在了起跑点上。
怎么任何事情只要一和他沾上边,她处理起来就好像没带脑子似的?
大约是看她一个人在大厅里傻愣愣地站了太久,有个护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时几步朝她走过来,和她搭话:“你好女士,请问你是想挂急诊吗?”
她回过神:“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探望家属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护士问:“病人吗?”她顿了一下:“不是,是医生,祝沉吟医生。”
下一秒,她从这位护士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非常微妙的表情。
长期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高嘉羡对别人微表情的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再加之女人福尔摩斯般的第六感,她绝对确信自己的直觉。
果然,那护士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语气里带着令人不适的怀疑:“你确定你是祝医生的……家属?”高嘉羡的战斗欲望立刻被挑了起来,她的表情仿佛皇上来民间微服私访:“对啊,我是他的太太。”
原本她其实根本没想到他的地盘上来撒野,虽然早上他刚大摇大摆地去她的地盘上插了一面旗子,但这不代表她有必要以牙还牙。毕竟,她总觉得他不愿意把自己的私生活在医院里大肆宣扬,尤其是他们这桩婚姻情况又特殊,他应该更不想让人知道。
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让他为难。
结果,谁知道她一进医院大门似乎就遇上了他的“女粉丝”,她这种好胜心极强、每场仗都喜欢打赢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低头低调揭过?
她看着那名护士,勾了下嘴角:“怎么?我看着不像么?”
护士似乎没料到她这么刚,一时被堵得有些语塞。过了几秒,护士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如果你真的是祝医生的太太,怎么会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她还是笑吟吟的,嘴里却连珠带炮:“因为我工作很忙,一般都没时间来医院找他,就算我要来,他也不舍得我跑来跑去辛苦,都是让我在家里等他的。今天我来是想给他个惊喜,那么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高嘉羡自信要比打嘴炮,一般还真没人能打过她。果然,那护士被她这一串夹带着狗粮的回击恶心得脸都绿了,想开口朝她怼回来,又感觉好像怼不过。
于是,三秒后,护士冷漠地说:“抱歉,我并不知道祝医生人在哪里。”
“是么?”她回望着护士,“那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知情者、或者我自己去问知情者他今晚在哪里值班吗?”
护士冷眼看她:“我这里又不是问讯处,医院也不是商场,你以为别人都很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