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看了对面一眼,这段时间关于简池的传闻他听了不少,根据传闻所说,简家这些年一直在慢慢地被蚕食,简家人也需要仰仗简池才能勉强支撑,但这样似乎又会进一步加大简家对简池的依赖,一直恶性循环。
“你怎么知道简池在我家楼下买了房子?你调查他?你不怕他知道吗?”
他幽幽道,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简玉宸的表情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害怕,听见他的话后,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幻了一瞬,咬牙道:
“能有什么办法?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总不可能更差了!”
简玉宸话虽如此,心里却明白当然有可能更差,而且他被叶知鱼提醒这一遭,又突然想到他现在来找叶知鱼帮忙这件事,会不会也在不久后传到简池的耳朵里,然后一怒之下给他判个‘死刑’?
叶知鱼静静地坐着,看着对面的人脸色愈发苍白,眉头轻拧,这人怎么比他这个有病的还不禁吓?
“所以呢?”
“所以……”简玉宸回过神,状态比刚才真实了些,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身上的疲惫和焦虑了。
“我是想请你帮忙,如果你在简池面前说得上话的话,你可不可以劝他放过简家?放过我爸……还有三叔他们?”
“你在说笑吗?”
叶知鱼觉得荒唐,什么叫‘放过简家’?
而且还是让他这个外人去劝?一个简家的价值难以估量,他算什么?他去劝能有用?
他甚至觉得简玉宸是在拿他开玩笑。
但对方的表情似乎又是认真的:
“你不知道简家这两年的情况,爷爷已经躺了好多天,身体快不行了,对简家的事有心无力,而简池……心狠手辣,以前我以为他是想压过我们这群人、甚至越过我爸他们,直接继承简家,但这几年我才看出来,他的野心挺大的,他是想毁掉简家。”
叶知鱼的指尖微微一颤。
简玉宸苦笑:“我们家现在就是日薄西山,只要简池一天不松口,就绝对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这些年,我试图去找简池这么恨简家的理由,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恨三叔三婶在他小时候没有保护好他,让你亲生父母得逞,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恨意是基于爱而产生的,可我发现简池对三叔三婶根本没有爱,甚至是没有任何正面的感情,对他们比对我家还狠。”
“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有你的因素,但是后来我偶然间听到过一次三婶跟他哭诉,我听见了你的名字。”
听见了简池不同寻常的感情。
简玉宸的目光让叶知鱼有些不舒服,他皱着眉:“所以你觉得简池这么讨厌简家是因为我?你觉得我能说服他?你想让我帮你们?”
“可是凭什么呢?简玉宸,且不说我的话对简池到底有没有用,可我凭什么要帮你们呢?”
简玉宸微滞,讪笑着:“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啊,所以看到网上关于你们俩的消息后,就忍不住联系你了。”
“现在我爸他们几个,包括三叔,都被简池派到一些又偏又危险的地方搞开发,说得好听,搞开发搞业务……但这不就是流放吗!?还是没收了护照的那种。”
“昨天家里的医生说,爷爷可能撑不到今年过年了。”
“知鱼,你把爷爷也当了你十几年的亲人,应该不希望他在最后的时间都等不到子女回来送终吧?”
叶知鱼很平静:“简池也不会,他有分寸。”
他一直是个有分寸的人。
“不是的!”
简玉宸有些着急,但叶知鱼伸手止住了他的话,拿起正在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是简池刚给他发来的信息:你在公司吗?
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