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醒想抱他却没有手,只能亲亲他说:“没有下一次。”
沈澈在他受伤的右手上轻轻摸了摸:“你现在信用为零,那么危险的事情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像没事人一样,还有空关心我的事。”
“当时不危险,”迟醒说,“当时都完成得挺顺利的,我以为过几天就能回去了,要是早知道……”
迟醒顿了顿,沈澈看着他:“要是早知道你差点儿就回不来了,你会告诉我吗?”
迟醒没说话,沈澈轻声说:“我一想到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那就是咱俩最后一通电话,我就觉得……”
沈澈吸了口气没说出话,迟醒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不会告诉你。”
沈澈轻轻眨了眨眼,迟醒怕他哭,连忙用嘴唇贴贴他的眼皮:“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直接说,但是我爱你,我就不确定了。”
沈澈睫毛颤了颤,没敢睁眼,迟醒又蹭蹭他的脸颊:“我不敢看你那么难过。”
“你还有不敢的事呢?”沈澈闭着眼轻声问。
迟醒轻轻笑了一下:“越来越多了。”
沈澈眼角滑出一滴泪,埋头蹭进迟醒怀里,他知道,迟醒是在说,越来越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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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的最后一场戏是在海边拍摄,没有台词,只有郑明然一个人,平静地走向大海。
虽然并不需要走到海水很深的位置,黎青还是反复和郑明然确认了他会游泳,并且还安排了两个救生员在旁边应对意外情况。
所有工作人员都聚在不远处沙滩上临时搭建的摄影棚里,一起安静地看着监视器。
余声孤身一人来到海边,看着妹妹曾经最喜欢的大海,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剩平静。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长镜头,余声慢慢迈开脚步,海水没过脚背,浸湿了他的鞋,然后是脚腕,小腿,膝盖。
郑明然感觉此刻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不断翻涌的海水,和腥咸的海风。
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面前,好像一切的烦恼和痛苦都可以被吞噬,原本千斤重的情绪也会变得轻如云烟,不值一提。
他仰起头,慢慢张开双臂,感受海风的形状。
钱兆文今天也在现场,他神色严肃地紧紧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总觉得郑明然像一只海燕,下一秒就会随着海风一起消失不见。
现场的气氛安静又压抑,海水已经没过了郑明然的半截大腿,他却像是浑然不觉一样,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兆文的目光不自觉地从监视器上移开,转移到远处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上,忽然觉得心慌得厉害。
他走出摄影棚,朝郑明然的方向小跑了两步,身后的黎青对着对讲机说:“过。”
钱兆文缓缓呼出一口气,郑明然停下了脚步,棚里所有人都在鼓掌:“表现得太好了,这段封神。”
钱兆文没心思听他们怎么评价,他快步朝郑明然走过去。
郑明然回头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头发被海风吹得很凌乱。
钱兆文双手放在嘴边喊道:“还站那儿干什么!回来!”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