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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砚删停  验证完猜测,却还是在心里不敢置信地想:江怀允居然害怕来天牢。

他边想着,边状似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看看泾渭分明的牢狱,又看看狼狈不堪的囚犯,委实看不出有什么是值得江怀允害怕的。

想得太出神,等察觉到身上的目光时,才发现已经到了关押大理寺卿的囚室。

谢祁对上江怀允打量的视线,遮掩一笑,连忙回神,信手拈来个理由,欲言又止地问:“……有一桩事,我始终没能想通,还想请摄政王解惑。”

江怀允未置可否。

谢祁权当他默认,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地问:“方才在天牢外,摄政王说‘不必做这些’,敢问这话是何意?”

江怀允拢在袖中的手蜷了下,沉默片刻,别开眼,淡声解释,“你来见伤你之人大可光明磊落,这世上没有要受害者躲躲闪闪的道理。”

没有想到江怀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谢祁怔愣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回神。

江怀允示意守在门口的差役开锁,旋即转头望向谢祁:“进去吧。”

谢祁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走到囚室门口,却见江怀允没有动作的意思。他顿了下脚步,迟疑问:“摄政王不进去?”

江怀允:“嗯。”

他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回答地不假思索。谢祁心知江怀允是不想过多掺和进他的事里。可走到这里,江怀允想避开,他却是不能放松警惕的。不仅不能避,他还要坦坦荡荡地让江怀允在旁盯着,省的留下话柄。

谢祁摆出个请的姿势,真诚邀请道:“今日来意摄政王都清楚,无需回避。”顿了下,笑道,“正巧我经验不足,若有疏漏之处,还要请摄政王从旁提醒。”

江怀允看了他一眼,没再推辞,沉默着抬步进去。

大理寺卿仍旧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凛冬天凉,原本的厚实衣裳在不间断的审问中也被折腾的残破不堪,委实起不到保暖的作用。

他打着哆嗦的手慢吞吞地扯住乱如杂草的头发,单根单根地捋开,好似极受不了打绺儿的头发似的。

察觉到动静,他声音虚弱,却还是轻蔑地开口:“今日来的是哪条狗?”

进来的两人都没遂他的意搭腔。

江怀允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将这里交给谢祁。

大理寺卿意识到异常,抬眼望来,对上谢祁含笑的眼神。

谢祁谦和地问:“今日前来,是想问问房大人,那日花满楼燃得甘松香是从何而来。”

大理寺卿垂下头,讥讽道:“香是花满楼供的,恭顺王若想知道,该去花满楼,不该来天牢。”

谢祁笑意不变:“甘松香是花满楼供的,可香里掺着的其他东西,花满楼恐怕供不出来吧?”

大理寺卿摆弄头发的手指一顿,抬眼望向谢祁,转瞬明白过来,目中的讽刺不加掩饰,颇有些快意道:“没想到那香的滋味竟叫恭顺王尝去了。”

顿了下,他挑衅地望向江怀允,“摄政王也想尝一尝这甘松香的滋味?若是我能出去,奉给摄政王一些也不无不可。还有花满楼那些姑娘,我也可以一并送到摄政王府上。”

江怀允蹙了下眉,还未张口,谢祁已经道,“今日是房大人与本王的恩怨,好端端地,就不必牵扯摄政王了吧?”

江怀允下意识偏头看了眼谢祁。他面色一如既往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