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门大开,暗驻在城外的西南军在两旁百姓的欢声中有序进入了城内。
皇宫。
德化帝确实醒来了。睁着混沌的眼,无光地盯着头顶的夜明珠。
一碗黑浊的药便放置在案上。
“他给朕下了药。”德化帝干瘪的唇反复重复这一句。转动着乌浊的眼斜看向殿里的人。
除了面对着富丽堂皇的宫壁赏画的高大身影。
殿内空荡荡,无一宫人。
外门扇是两个佩刀侍卫的身影。
“药是老二下的,还是你下的?”德化帝眼睛瞪直。即便心里知道大概率是老二下的手,目光却在看见楚修胤的身影时,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咳咳咳……老二有反心。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也是逆子!皇位朕就是拖着整个江山社稷死了,给老大老四,你也休想要得一寸!”
德化帝因激动地一连串话引起了猛烈地一阵咳嗽。
楚修胤转过身来。
德化帝看着那张相似元后的脸,一瞬间的恍神。
“庆历八年春,母后到祈安寺求福,不甚落水,落得寒病。那日推她下水的,是在你纵许下的淑贵妃。”
“庆历九年,你以母后欺君罔上,把她贬入冷宫。同年六月,以母后身体不适接出冷宫。私用他刑,让她在酷暑下罚跪,轻则辱骂,重则鞭笞。克扣其用食,纵使一帮宵小欺侮做威。”
德化帝面露骇意,“你,你哪听来的?!”
楚修胤眼眸极深。“你当真以为明面上演示对母后的深情,这些私底下的龌龊都无人知晓吗?巧的是,当年你关母后禁闭时,就是我偷偷给母后送的吃的。”
德化帝唇色嗫嚅,“你,你才七岁……”
“七岁才钻得进狗洞。”楚修胤面露厉色,“想必你那群太监走狗不敢告诉你,他们背地里对母后藏了什么龌龊心思!”
他是七岁,同狼狗抢吃食,为护母后被那些太监摔打。后来学精,偷了把匕首,才堪堪护了母后。
只是同年,母后仍旧不堪病寒逝世。
德化帝从未给她好好用过药。
德化帝面露出仓慌,而后又是愤怒:“朕这么做是为了谁?如果她肯理会朕,朕需要做这些手段吗?!朕需要如此卑微去讨她注意吗?!她就是该死……呃……”
德化帝忽被掐住了喉咙。
楚修胤眼含冷光,“既然你这么深情,为何不伤害你自己去引母后注意?哦,母后大概也不会理会。你想听原因吗?”
德化帝惊恐迫切地想要呼吸。
“这江山,已经不姓楚了。”
德化帝瞳孔睁大,愤怒和悲疾交错夹杂。断断续续的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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