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不能立储?!偏要在这外患急加时刻同陛下闹心?!”颜世衾肃目,“吾以为现今之事,以外患为重。就先顺陛下心,暂定了二皇子储君之位,只是立储大典等外患解决再行。诸位意下如何?”
各文臣交头接耳半晌,面露各色皆有。
最后一声,“下官附议颜大人之见。”
“臣附议。”
“吾也附议!”
御政司内闹哄哄一片。
颜世衾凛眸,眼尾几道皱纹折起又缓下,似是通过案上的奏呈,探究着千里之外的人。
*
朝臣们的退步,让德化帝很是喜出望外。立马也应下了边境之事处理后再举行立储大典的条件。
唐泞泞听了此事,夜里待德化帝睡了,激动得不管不顾摸黑便去找二皇子。
这半年来,宫里已经密布了二皇子众多的眼线。
唐泞泞寻了人带路,过密道出了宫,径直往二皇子的府邸去。
月色沉沦。
广谧的庭院里,树荫月色下,一深色玄服的男子坐于轮椅上,眉头紧锁,眸子阴阴沉沉的半仰视天。
唐泞泞在旁痴怔地看了半会,直到轮椅上的人缓缓转过视线来,才弯了下嘴角,走过去。
“恭喜殿下。”唐泞泞蹲下身来,娇美的脸蛋靠近二皇子的腿,虔诚,“二爷,泞泞做到了。”
“这江山迟早是二爷的了。”
“是吗。”上头的人乌黑眸子如浓夜,冰冷苍白的指抬起唐泞泞的下巴,“楚修胤还未死。这天下,我能坐得稳吗?”
唐泞泞:“可是……”
二皇子松开了桎梏唐泞泞下巴的手,沉沉往后一靠,“德化帝那边多留点心,近日可以加大下药的量。别松懈了戒心,除了宫中,其他地方少去……”
唐泞泞张了下嘴,二皇子扫了一眼,漠道,“……包括我这里。若让他人看见了,之前的努力就是白费。成败只在一遭,这么简单的事,还需重复吗?”
唐泞泞眼黯下,勉强弯唇,“是。二爷训得是,泞泞省得了。”
“让陈耳送你回去。”
唐泞泞起身,“不必,妾身一个人也能识……”唐泞泞后头的话在二皇子漆黑的眼中弱了下去,化为一声应答,“……是。”
二皇子:“吾不喜违吾之人,你只需听话,也只用听话。”
唐泞泞垂眼温顺:“……是,二爷。”
月色沉凉的庭院又复静谧。
二皇子招来了手下,“再往闫州派一批刺客。取楚修胤首级,重赏有嘉。”
“主子,只要取裕王首级吗?之前嘱咐的……”
“同他相关,尽可杀。”二皇子也知道取楚修胤首级并非易事,思忖又道,“若杀无果,便活捉其软肋过来。记住,解决为首要。要挟次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