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奇麟张了张嘴,错愕:“泱泱姐姐……”
然而唐泱泱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樊奇麟抬眼看着榻上神情平静温淡的人,气得直磨牙,最后只能愤愤甩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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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泱泱用冷水替殿下擦干净了手。
殿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脂腹有薄薄的茧。一向皎白的皮肤,尽管用冷水擦拭了,还是通红着一片。
唐泱泱看着都觉得疼。那可是刚端出来不久的汤药啊,得多烫。
唐泱泱蹲在榻下,捧着手,朝着那烫红的皮肤,轻轻吹气。
楚修胤单手撑着脑袋,静静看着底下人专心致志撅起的两瓣圆圆红红的嘴,眸子愈加深邃。
手面上似乎是凉的。
楚修胤不动声色地垂掩下长睫,收回自己的手。
“已经不疼了。”
唐泱泱看着忽然被抽走的手,仰头看人。“殿下不疼了吗?”
底下人有一双很是干净清澈的眼,像是清晨滚在丛叶间,接览第一缕阳光的晨露。
有水的清澈,也有光的温度。
楚修胤忽俯身。微凉的指轻轻替人将耳边垂落的发丝勾到耳后。
“嗯。不疼了,多谢泱泱。”
唐泱泱似乎是第一次听殿下这般喊她,感觉殿下那么好听的声音叫出来,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名字了。
唐泱泱耳朵忽红了红,露着小白牙笑得灿烂。
楚修胤也笑。
温温含笑的眼底却像是抑着风暴的平静海面。
*
夜深。
唐泱泱自觉在殿下寝榻下铺好地铺。
唐泱泱怕自己半途睡着,还特地喝了殿下给的醒神茶。
此刻裹着凉被坐在地铺上,时而看看窗户纸,时而看看门扇,警惕地盯着四周可能的一点声响。
壁烛散着微弱的光。
地铺上的人裹着薄薄的凉被,倒在被子上睡熟了过去。
寝榻。
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帐,高大挺拔的人赤脚下了榻。
壁烛微浅的光将人的身影拉得长长。
月牙中袍的人,轻而易举就将地铺上的人抱起。垂眸,一点点,在那睡得白白软软的脸蛋上轻蹭而过。
深夜微凉。
熟睡的人不自觉地往热源里窝缩。
楚修胤单手散撑着脑袋,一手轻环着人,把玩着人儿的发丝。幽邃地眸子盯着人儿无意裸露出的一截雪白雪白的脖颈,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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