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人抱靠在自己怀里,细细喂药。
如丙二所说,还未彻底醒来的人拒绝喝药。
想是汤药的苦味遭到了本就嗜甜的人的本能排斥。
就算昏迷着,嘴巴也是紧紧闭着。
只要苦药再进一步,便会遭到人无意识的抵抗。
玉勺里的药被抗拒的人儿极力的扭避,溅洒出来。
温热的药汁洒在了太子皎白修长的指上。
紧闭着颤抖的长睫的人,软软咽咽地躲,苍白唇色喃咛:“……泱泱不喝,救救泱泱……师……”
“傅”字还未出,便被人捏堵住了唇。
楚修的微凉的长指在那两瓣柔软唇瓣上摩挲,手指的主人阴蕴沉沉。
这些日子他已经听够了。听够了这张小嘴喊了几次那个人。
却没有一次他的名。
尝到唇上的苦药,唐泱泱长睫直颤,呜呜痛苦地闷头往暗处躲,想甩开满是苦药的手指。
殊不知,她人在太子怀里。怎么躲,也只能是往太子怀里拱得更深一点,而无处可逃。
“呜呜师傅……”
太子长睫垂下,拿着药碗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眼底一片阴影。
太子缓缓拿起碗喝了口药,低眸,捏抬起唐泱泱的脑袋,俯身便灌了药上去。
当夜。
唐泱泱做了一个梦。
梦里滔天的火,看不见面容的娘亲抱着她,说爹爹信错了人。转头,师傅把她救出来,而唐泱泱却找不到他。
她边哭边找着师傅,后头有一野兽在赶着自己。
她一哭,野兽就咬自己。
咬她的脖子还有手指。
唐泱泱不敢哭了,一边跑着,一边小声抽泣地喊师傅。
她已经很小声了。
但野兽还是咬她,咬她的嘴巴。
哪哪都是苦苦的。
唐泱泱找不到师傅,还要被野兽吃掉,委屈又难过地大哭。
这一哭,便从梦里彻底醒来了。
*
调养了近半月。
已进了凉月时节。
唐泱泱身子已无大碍,除了嗓子因为被浓烟呛到还未能好全,又可以重新活蹦乱跳。
恢复好身体的唐泱泱还是在太子府邸和各个任务间来回,除了多了几日去柳玲儿住宅陪她,日子还是和之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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