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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帝,但大明已经没了 第25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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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来亨满面尘土,身上汗渍几乎将衣甲浸透。

他们已经奔袭五日,未曾休整,每日只在入夜后轮流休息三个时辰而已。

但每个人都毫无怨言,反而处在极度亢奋当中。

仗打到此时,谁都知道,只等北京一下,从此以后,天下便再无大的战事了。

就算日后可能会对蒙古、西域或是台湾之类用兵,也都只是大势稳定后的局部战争而已,撑死也只是动用一部、一地的钱粮兵马而已。

而如北伐这般,数十万堂堂之师,倾举国之力,决战于前,从而诞生无数功勋的机会,便再也没有了。

就像当年唐朝时,如太宗、高宗朝以后,那些个拓土开疆,平叛定乱的将领也不少,但大多鲜为人知。

而真正家喻户晓的,永远是在跟随李世民平定隋末乱世的开国功臣,或是于安史之乱中,再定乾坤的中兴名将而已。

在此之前能建立功勋的,才是真正的“中兴名将”、“从龙之勋”,而在此之后,再厉害,也不过是盛世升平中的一二点缀罢了。

而李来亨所部的任务,便是给这场持续了近八年,自肇庆到北京,从南海之侧到渤海之滨,付出无数鲜血与牺牲的斗争,画上最后的句号。

“报!佥事,哨骑来讯,前方有一股一两千人的车骑大队,看起来装备精锐不凡。”

前方负责侦探的先锋骑兵营哨军官,快马赶来汇报

“想必便是多尔衮和那伪帝了!”

“全军分作三队,两支侧翼夹攻,其余随我正面扑上去!能生擒则生擒,不能生擒,也必须提人头信物来见我!”

李来亨二话不说,就立刻下达部署命令,全军马上完成战斗准备,分作三个骑兵集群往前方不远的清军车骑大队扑去。

行军中的清兵,大多都不知道皇帝和太后已经不在车队中了,故而见对面烟尘动地,夜里火光之下,数十面明军三辰旗、光复旗昭昭作响,顿时士气哗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只是,这些骑兵,毕竟是八旗制度下,最为精干的存在,第一时间,竟是就要以身当前,保护身后车队中的“帝后”。

好在两军俱是难得精锐,对于野战倒也都不算生疏。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轰然相撞!

“蓬!”

两股钢铁洪流,在这个被当地人称呼为“龙虎台”的小村庄旁平原,针尖对麦芒,直接正面对冲!

多尔衮紧咬牙关,抽出鞍下骑弓,捻羽搭箭,于夜色纷乱的火光当中,竟是能勉强射杀到二十步内临近的敌手。

身侧精骑,俱是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勇士,有死无生,而明军骑兵毕竟奔袭多日,之前对付惶然失措下,毫无战心的罗洛浑,还算可以,但面对即使在八旗当中,也算首屈一指,又怀必死之志的两黄旗护军营骁锐,哪怕以数倍兵力优势,竟然一时难解难分。

但毕竟只是一时,兵力差距摆在这里,天边弯月孤悬,其下杀声震天,在刺耳的兵刃相加声中,那些身着明黄色甲胄的骑士越来越少,尸体顺着龙虎台外平原,铺满一里多地。

当李来亨带着近千精骑,凿入对方阵型,将其分割为两部,数千明骑又如群狼般涌上来分食之后,这支清军已经被全面包围。

此时,天边月色已经开始下沉

不断在战场间辗转周旋的多尔衮,回望四周,竟然只剩下二十多骑死忠亲卫而已。

且各个负伤,鲜血淋漓

如同乌云般黑压压的明骑不断靠近,最后将其围困在龙虎台旁

李来亨面色冷然,令麾下举起数百弓弩,没有人来劝降

现在他的心情糟糕极了,因为就在刚刚,先锋明骑突入对方一直在死命“保护”的车队内,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伪帝、伪后……

自己被对方耍了!

多尔衮听着不远处的声音,哈哈大笑,随后面色一狞,带着身后征战多年的老部下们,挺矛擎刀,向数千明骑黑压压的大阵再次冲去!

他爱新觉罗多尔衮,十七岁征察哈尔,破敌于敖穆楞,赐号“墨尔根戴青”;十八岁大破九边,突入通州,于北京城外大胜袁崇焕;二十岁攻锦州、二十一破长城、二十二败林丹汗,威震蒙古!

一世枭雄,焉能死于逃路!

只闻“蓬”的骇人一声,火光映衬下,数不清密密麻麻近千支箭矢扑面而来

冲在最前的多尔衮,顷刻间,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数十箭雨,刺穿成了刺猬……

一代枭雄,被评价“定国开基,成一统之业,厥功最着”的大清摄政王多尔衮,至此,殒命于北京西北侧的昌平州,龙虎台。

第95章 忽闻官军收蓟北

多尔衮的死,只是北京城光复的最后注脚而已。

几乎在同时,明军主力驶入北京城,经正阳门进入内城。

好在虽然一夜动乱,内城大部分地区,都变成了废墟,但紫禁城保全还算完好,没有遭到太大破坏。

事实上此时的紫禁城已经变成了完全的空城,在明军到来之前,先是多尔衮等人仓皇逃离,被留下的太监宫女们,自然同样惊慌失措,纷纷在宫中裹挟着尚还值钱的细软后,逃离出宫。

故而明军入内城后,没有花太大功夫,便接管了紫禁城防,等候天子驾临。

熄灭的火光,寥寥烟尘,外城十数万百姓都处在某种紧张与惶恐,庆幸和无措交加的情绪中,自天启以来,这座城市发生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是当初后金数度破关南下,兵临京师,还是崇祯朝席卷北方的瘟疫,或是后来顺、清又两度易手。

以至于大家总是有一些麻木的,哪怕那已经到来的旗帜,曾经在这里长驻近三百年。

但毋庸置疑的是,任何只要明事理,对大局有些许了解的人,都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