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北边境,“晏天牧场”鞠宝宝这几天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虽然在外说是被囚被绑,有了利人手中的质子,但实际上在这晏天牧场里,除了不能随意到牧场外围游逛,除了要忍受着一直形影不离随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小丫头骗子,她的行为举动,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限制,就像是走亲戚窜朋友一般,随意。自然。
吃喝随意,骑玩随意,除了在王安驯马时不允其靠近观摩外,其他时间,她比李纪和这个一场之主还要来得蒋洒自在。
知道她的身份非凡,再加上又有他们场主的事先交待,所以牧场里的下人也没有谁敢做那出头之鸟,会看不惯的站出来阻着拦着,是以。这才短短三天的功夫,牧场里所拥有的近十五个种类的马匹,不分大小,不论强弱,都是被她给挨个的骑了斤小尽遍,便是公孙贺兰座下的那匹公孙小白,也偷偷地被她给前后遛了不下三次,算是趁此而过足了马瘾。
“那个丫头现在,可还安份?”客厅里,公孙贺兰轻声向李纪和询问,在高昌的边境前后喧闹三日,高昌国君竟连屁都没有放上一个,端是无聊,所以今日一早,照例把手下的兵丁带到边境之后,随意地嘱咐了一句,他这个领头的先锋便在兵士们的竭力呼喝声中,偷溜到这牧场里喝茶来了。
“回公孙少爷话,比起刚开始的那一天,鞠小姐现在已经安份了许多”把公孙贺兰迎进厅里,吩咐下人端递上茶水,李纪和在一旁陪着笑脸轻声回道:“人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公主,金枝玉液的,不好怠慢,虽说现在是落在我们手里,但是咱们毕竟是生意人,无论如何,这生意总得去做,日后再贩马于高昌,也少不了要这位公主殿下在旁帮衬着一些。”
“一个小丫头骗子,不在一边给咱们捣乱就不错了,她还能帮衬些什么?”不屑地轻撇了撇嘴,公孙贺兰接碗小饮,道:“不过有句话你说得到是不错,那丫头虽不讨喜。但再怎么也是一国之公主,在没有与高昌彻底撕破面皮之前,咱们也不好太过得罪,不然皇上他老人家若是怪罪下来,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一连三日的挑衅无果,公孙贺兰心中多少的也猜出了几分高昌王的心思,好汉不吃眼前亏,明里服软,不吭不啥的,说不得这两天他就会把柳重舟那小子给放回来,换他们家公主回去。
但是在暗里,那老打手卜子怕是早就已经把这状子给告到了长安的太极殿上,若是让皇上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在边境这般的搞法,少不了又是一顿棍棒加身。
“公孙少爷说得是,若是搁在平时。咱们这般私囚盟国公主,便是不被砍头充军,那个几年的牢狱之祸却是怎么也逃不脱的,更不要说平日里的一些棍棒皮肉了”。看出公孙贺兰的心思,李纪和接声说道:“不过现在嘛,境况却是有些不同,一是高昌不对在先,无故囚我大唐商贾。而且这商贾还是柳府中人。”
“柳先生前段时间在长安城的一番作为,不说是直接挽救朝庭于危难。怎么说也算是帮了皇上一个大忙。免了他老人家不少的麻烦,可谓是功不可没,现在柳家遇到了这样的事端,皇上不会没有一点表示李纪和接着说道:“再有,今岁高昌朝贡,所进不及往年之十一。不臣之心愈显,对此,皇上会怎么想?”
“没有即时对其出兵征伐,就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宽恕了,又怎会再有余心去理会他们高昌的什么公主殿下?”在宫里当了这么些年的护卫。平日里也随着太子多次见过李世民当面,对于这位以武立国的千古明君,李纪和多少也有一些了解,所以在论起他们绑架高昌公主要件事时,他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惧意。
“所以,便是高昌国君厚着脸皮把这件事情告到了皇上的跟前”看了公孙贺兰一眼,山已和颇有着一些把握的轻声说道:“皇上当不会就此便治下公孙少爷还有杨将军的罪责。说不得两位将军还能因此而获的皇上他老人有的嘉奖,也不一定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会说一些宽人心稗的话语”听到李纪和说出这般言讲,公孙贺兰不由抬头高看了他一眼,不想李纪和一个小小的前东宫侍卫,竟还有如此的眼光与见地,所说所讲,与三日前杨大哥所言几无异处,难怪大哥会对他这般看重,把整个“晏天牧场,都交由他来打理。
“皇上那边,本少爷自是不惧,最严重也无非是被召回长安而已。”小押了一口茶水,公孙贺兰忧声说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被候老儿所拘走的那行。柳重舟,现在是不是还有命在,若是他还活着的话,这两日,也差不多该有信线了
信中与高昌国王约定的最后期限已到,若是钩文泰那老儿再没什么讯息,他们这边也该再做出些什么了。
呐宝宝那丫头吊是女流,但是若是她老爹不上道的猛…三孙贺兰倒是也不在意落下一个恶名。做出些辣手摧花的事来。
“高昌王对这个金烨公主一向疼爱,知她被绑,断是不会没有一点表示”。见公孙贺兰有些心急,已是没了太多的耐性,李纪和轻声在一旁劝道:“现在时日还早,咱们不妨再等上一等。”
“还是纪和场主心思缜密,行事稳重,不像是某些乳臭未干的小小子。没有一点耐性。”一声脆响,却是鞠宝宝旁若无人的跨步进了厅里。眯着眼睛看了公孙贺兰一眼之后,给了他一个不屑的表情。
小丫头方才在外面已经听了好长一段时间,从公孙贺兰这个臭小子话语中的意思,自也是听出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讯息,从她气呼呼的小脸儿上,李纪和看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哦,原来是公主殿下到了。打手卜人这里有礼了。”见鞠宝宝进来,李纪和忙着微笑起身,拱手轻向这位不清自来的公主殿下行了一礼。
而公孙贺兰对此,则是熟视无睹。仍是大刀阔马地在正坐着,没有一点起身、行礼、让座的意思。
“哼!”看到公孙贺兰这副旁若无人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销宝宝气呼呼地冷哼了一声,慑于公孙贺兰之前没有一点怜花惜玉的狠辣手段小丫头倒也没敢出言让他让出位,只是狠瞪了公孙贺兰一眼之后。便远远地在另一边的椅上坐下。
“公主殿下,不知这几日对蔽场的招待,可还满意?”抬手示意下人送上茶水,好似没有察到两人的冷面冷场,李纪和胁着一脸和善的笑意轻声向势宝宝询问,看那样式,好似一个客栈的掌柜在面对留宿的房客。
“你们的胆子虽大,不过倒还算是知趣,这些时日,并没有真个难为本宫,这段情宜,本宫记下了”淡淡地扫看了李纪和一眼,豹宝宝轻说了一句,之后小丫头又扭头盯看着公孙贺兰,咬着牙切着齿哼声说道:“不过之前你们对本宫的那些不礼与威胁,本宫也不会忘记,待本宫平安回国后,必会有所还报
“切,一个爹不疼娘不要的小丫头骗子而已,还敢在本少爷的面前说什么狠话”。轻呲了呲牙,公孙贺兰轻蔑地小瞄了钩宝宝一眼,分毫没有将小丫头的话语给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高昌国而已,还没有可以威胁到他公孙贺兰的本钱。
“还有”。翻开眼皮看了销宝宝一眼,公孙贺兰轻哧哧地说道:“这些话你说的早了点儿,一般像是这种既想要保了面子又没有什么底气的狠话,都是在要逃跑或是确保了自己周身安全的时候才甩出来的。”
“!”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可恶的臭小子!红着小脸儿,抬手指着公孙贺兰的鼻子在心里骂了无数遍之后,鞠宝宝这才努力地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忍着气,憋着声,把头别在一边,懒得再与公孙贺兰斗嘴置气。
打,不是对手,说,亦是不敌。经过无数次交锋之后,鞠宝宝已是再提不起与公孙贺兰对斗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