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皇宫,高昌王文泰在殿中郁闷走来走去,高昌员,包括柳重舟那小子曾经去过的,还有他还未曾去过的,纷纷上疏请求,为柳重舟开释罪责,天从各地送来的文书奏折,就如那三九天的雪片一样,纷至沓来,规模之宏大,人心之显露,整齐,为高昌王朝数百年而未见。
一个小小的唐人商贩而已,他缘何会有此大的引力,竟能让我高昌数百位地方官员齐齐为其求情请命?
人情?
柳重舟一个唐人,第一次来往高昌国域,又是候君集将军的死对头,谁有那么大的面子和胆子,敢为他而动几是所有高昌地域的官员?
贿赂?
便是他三原柳家富可敌国,又真舍得出钱寻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地方上的那些官员,又有谁敢伸手去索取?这里高昌,不是他唐朝地面儿,收受贿赂外加一个勾结叛国的罪名,可不是玩笑。
如果说有一个两个官员被钱烧了头脑,肯为其而铤而走险,还有些许可信,可是现在,朝庭所面对的,却是整个高昌国域几是全部地方上的下品官员,若说他们全都收受了柳家的贿赂,又有谁会相信?
文泰在殿中继续来回走动,不是人情,又没有贿赂,那今日这种局面的形成,又是何缘由?
难不成,就仅是为了那收购白叠子的一纸合约?一个空头的许诺,一个飘渺无踪的前景,就能让我高昌数百位地方官员都为之着迷痴狂吗?
想想高昌国境现在的农务状况,想想那些有白而无钱的穷苦百,想想近月以来,高昌国都日益充盈的国库库银,文泰开始有些佩服起能够想出这种计谋的柳氏族人来。
以利赢心,以利赢势,用了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赢走了我高昌几是所有子民还有方官员的心意和支持,利,给人胆,利,强人魄,这个利字,他们柳府家,用得不错。
明知有强敌在侧,却仍无惧而往,这个柳重舟所凭的,看了眼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文疏,文泰低声轻叹,多就是这些民心官意了。
虽然以前,文泰这个一国之主,根本就不把那劳什子民心民意给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几个农夫而已,心有不满又能怎么样,他们还能反了天去?高昌国的数十万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凭着那些农夫手中的面杖,还能撼得动我高昌数百年的基业不成?
但是现在,看到眼前的这般形势,文泰有些惧了。数百里位地方官员,连同近百万高昌子民的共同呼声,犹如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这位高昌王多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民向背,官心向背,便是他手中握有数十万的军队又能如何?别忘了,军队里的那些官兵差役,多是从这些百之中抽训而出,让他们拿着兵器也对付他们的妻儿亲朋,能行吗?
文泰虽然不甚精明,可也不是一个什么都无所知觉的笨蛋,像是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他怎么是不会做的。
“智胜,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看了眼一直垂立在下的儿子,文泰定住身形,轻声询问。
“回父王话,儿臣对那柳家的家主,甚为佩服。”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老头儿一眼,智胜躬身拱手,擦边而过:“仅用了个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画饼,就搏得了我高昌近半子民的还有官员的信任,这个人,很可怕,也难怪便是像候君集那样的将军也栽在了他的手里。”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跟老子藏着掖着的。”不满地看了他们家大儿子一眼,文泰粗声喝斥了句,直声问道:“你且,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才最为妥切?”
知道他们家老大多有智谋,所以遇事之时,文泰在问过了丞相屈义夫之后,也总是习惯地想要争询一下智胜的建议,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总比别人更可信一些。
“回父王话,”被他们家老子的脾气弄得一阵苦笑,智胜再次躬身回道:“儿臣这里有两个方子可解眼前之证,不过具体的还要请父王自己酌定夺。”
“快讲!”虽然老头儿的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不过他却还是想听一下自己儿子在这件事情的见解。
“第一,顺应民意,把那柳重舟无罪释放,以暖民心官心。”智胜道:“这般,既要笼络人心,又可卖与那柳氏家主一份人情,对咱们高昌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