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虽然不在乎那些东西,不过他们房家,却是不能不在乎。唉!房遗爱在心中叹气,只是,又要让老爷子操心了。
“师娘!阿瞒这里给您见礼了!”立政殿,后殿厢房小院儿,骆宾王规规恭敬敬地弯身与张楚楚行了一个大礼,起身抬头看向这位漂亮师娘的时候,面上的激动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一年未曾逢面,今日再次相逢,却是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生疏与隔阂,物逝人不非,师娘还是那个师娘,阿瞒还是那个阿瞒,人情不变,人心不变。
再看到师娘面上那种淡淡温和地笑意时,骆宾王仿佛之间,像是又回到了年前三原柳府,师娘代师父教授他讲字习字时的情景。
“阿瞒,”看着眼前已是高了自己半头的半大小子,张楚楚地面上露出了几分温柔的笑意,平受了骆宾王一礼之后,轻声向他说道:“早就听你师傅提起,说是你也到这宫中做起了先生,只是之前,一直碍于身份,没有与你相认。呵呵,听你师傅说,阿瞒现在的字,可是已有了几许大家之像,师娘在这里向你道喜了。”
“师娘谬赞了,论起这书艺之道,阿瞒哪及得上师父师娘之万一,”被张楚楚说得有些脸红,骆宾王弯身说道:“便是阿瞒真个取得了一些成绩,也是全赖于师父与师娘的全心教导。”
“呃,呵呵,你倒是跟师娘客气了起来,”挥手示意骆宾王落座,张楚楚轻笑着说道:“看来这几个月来在宫中的历练,确是让你变了不少,比起之前,阿瞒可是活泛了许多。”
“不过,说起这书艺,”看到骆宾王又恢复到了先前腼腆地样子,张楚楚接声说道:“你能取得现下的成就,与你师父虽说是有着那么一些关联,不过更多地却还是靠着你自己的资质与努力,所以,在这方面,阿瞒用不着谦虚客套,”
看了骆宾王一眼,张楚楚温声接言:“套一句你师父常说地话来讲,自豪,不等于自傲,人,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别看张楚楚并不比骆宾王大上那么几岁,但是这说起话来,却也是头头是道,中气十足,毕竟,跟在柳一条的身边久了,有些东西,见得多了,听得久了,自然而然地,也就学会带了出来。
“师娘说得是,阿瞒受教了!”
“呵呵,在师娘地跟前,用不着这般地拘谨,”沏泡了一杯热茶,推递至骆宾王的跟前,道:“这是无尘管家前日里着人送来的新茶,你先尝尝,若是喜欢,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带上一些,咱们自家产的东西,用不着见外客气。”
“多谢师娘!如此,阿瞒就不客气了。”骆宾王伸双手将茶碗儿接过,小心地轻饮了一口,上品三原茶,在外面可都是有价无市的物什,寻常人便是想喝,也喝之不来。
“这是你师傅想的法子,”见骆宾王喜欢,张楚楚点头示意着小依去里面为其包裹上一些,道:“没曾想到,这茶叶,经锅那么一炒,竟会弥散出这般清香宜人的味道来。”
“师父大才,学生佩服!”将手中的茶碗放下,骆宾王的眼中多出了几分崇拜。
“什么大才不大才的,你师父现在所图的,也仅只是一个安稳而已。”感叹似地轻摇了摇头,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张楚楚轻声向骆宾王问道:“你娘,还有骆宝,他们都还安好吧?”
“劳师娘挂怀,母亲和小弟他们在家一切安好,三个叔伯也未再找过家里的麻烦。”骆宾王微弯身回答,道:“年前在义乌,听到师父家中所生的事端,母亲心里一直挂念,隔三岔五地,总是来信向学生询问师父师娘的消息。”
“嗯,姐姐她,倒也是有心了。”
“师娘,”骆宾王轻叫了一声,道:“既然师父与师娘都已到了长安,不知师公师婆还有小惠他们,现在何处,可都还安好?”
想起柳小惠那个精怪活泼的小丫头,骆宾王多少有些想念,不知再见面时,那个小丫头儿还会不会再缠着要与自己斗字?
“前日听你师父提起,”说起这个,张楚楚的面色微缓,柔声说道:“公婆还有小惠他们,现已在路上,由罗通大哥一路护送,要不了三五日,便能及到长安。到时,咱们一家,也就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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