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时,暑意正浓,屋外的气温炙烈,所以很多宾客在吃过上午的喜宴,与新郎官儿谋过容面,敬过喜酒,全了礼仪之后,便不再府中多做讨扰,纷纷起身辞别而去,,到了下午时分,罗府里面所有的宾客,也就只有正厅当中这些有些头脸的人物,有着厅中大量寒冰的镇守,坐在里面清凉宜人,饮酒歌舞,倒也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罗通是海量,饮酒如倾,很是豪迈。
不过在婚宴之上,在众多武将文人亲朋好友的劝敬之中,他的这种豪迈,却是把他害了个够呛,来者不拒,一饮而倾,仅是上午的那半个时辰,挨桌敬酒之间,他就喝下了不下二斤的三碗不过岗,当场地便醉得不知了东西南北,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实打实地,醉了。
新郎官儿一醉,这些宾客敬酒的目标,自然而然地就都集中在了罗府的另一位男丁,柳亦凡的身上。
所以,柳一条也是一阵山南海北的猛喝,坚持到中午的时候,便是他早有些准备,什么推托,岔言,装醉,什么醒酒的丹药,尿遁吐遁之类的借口,反正是前世喝酒耍滑时的招式,他都用了个尽遍,结果呢,却仍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在一帮比鬼都还精滑的老兵油子面前,在一群说起话一套又一套的酸儒学究的口下,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了,”小心地捶打着皇上的肩膀,阴妃有些犹豫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轻声言道:“皇上,明日一早,佑儿就要返回齐地了。”
“哦,是吗?”李世民的双手微顿,遂又恢复如常,张口又送进了一勺冷羹,淡声开言,向阴妃问道:“才一天就要走了吗?怎么不多呆些时日,若是朕记得不错,距上次回来,应是已有一年了吧?”
“没想到皇上都还记得,”阴妃的双手也是稍停了停,低头看了李世民一眼,道:“上次佑儿回来,也是在七月中旬,记得当时天还下着大雨,各地涝灾不断,佑儿仅是在长安呆了三日,便又返回封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