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手指探测着桑的脉搏,张良栋的眉头紧皱,一阵地唏吁不解,又换另一手接着为桑试脉,巴咂着嘴,一脸地不敢相信。{第一看书}
“怎么了,张先生,可是儿的身子又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伤势恶化了?”看到张太医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吃惊的样子,任幽心中一紧,不由有些慌神儿,急凑上前来,切声问道。
“任公子莫要慌张,桑姑娘的伤势并没有恶化,”张良栋把手指收回,扭头看了任幽一眼,道:“与之相反,桑姑娘的脉象平稳,缓和而有力,有气血充盈之兆,且比之前天要好上了数倍,你们老实告诉老夫,是不是除了老夫之外,你们还为桑小姐请了别的郎中?”
一前一后,短短两天的功夫,桑的身子和脉象,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愈痊的度让人惊叹。张良栋行医数载,少有见过这般情形,也自认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心中不免便生出了些许的疑惑。
“张太医这么说,是说我的身子已然大好了?”面上一喜,一直不敢乱动的桑,在榻上便想要撑臂坐起身来,结果胳膊刚动,便又咧着嘴栽躺了下去,腹部的痛感,还是那般地钻心入脾,让人忍受不得,桑差点没被痛得叫出声来。
“快快躺好,莫要乱动!”小丫头忽然的举动,吓了张良栋一跳,老头儿忙伸手安抚着让她在榻上老实躺好,开口说道:“老夫说你恢复得不错,可是没有让你随意乱动。伤筋动骨都需得百日,更别说似你这般穿腹之伤。”
经过桑的这般胡闹,刚才张良栋问出的问题自然也就随之揭了过去,轻抚了下自己还在痛的小腹,桑开声向张良栋问道:“敢问张先生,不知儿何时方能下地?”
“最少也得百日,”轻捋了下自己白的胡须,张良栋沉吟了一下。道:“不过,若是依着桑姑娘现在地恢复度。或是能减缓几日也有可能。可惜桑姑娘受伤的位置有些不便,不然看得伤口愈合的情形,老夫也会更有些把握。让儿姑娘早些恢复过来。”
“百日?这么久?”直接把张良栋最后一句话虑掉,桑一脸地苦色,刚在榻上躺了不到四日。她便已是浑身难受,百日之期。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此番你能活下就已是万幸,相较于你的性命来,这百日之期又算得个什?”见得这小丫头还不知足,总想着一下就能好转过来,张良栋不由出言说道了两句,然后起身及到桌前。提笔再为桑开起了方子来。
“张太医说得不错。”任幽欺身在榻边安坐,伸手握着桑的小手。温声说道:“这次你能够安然度过便已是天幸,这百日的休养又算得了什么,放心,有为夫在身边一直陪着你,时间会过得很快。”
经过了刺杀这件事情,两个人也算是患难与共,之间的感情也越浓郁了一些,尤其是任幽,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替着挡了一剑,在心疼难受地同时,对桑也更是怜惜疼爱非常。
“嗯,知道了,小幽!”忽然被任幽这般深情地注视着,桑的心中一甜,小脸儿上不由升起了一层红云,灼热得厉害,乖乖地点了点头,脑袋轻微地朝被窝里缩了两下,刚才还显得有些调皮地样子,一下就变得无比地温顺起来。
“好了,任公子,”手拿着刚写好的方子,张良栋笑看着任幽与桑这小两口儿,开声笑言:“之前的那副方子可先停用,日后就给桑姑娘依循这个方子用药。待再过上一段时日,老夫会再来为桑姑娘诊断,于换药方。现在时辰不早,老夫还有别地病患,就不再此多作打扰了。
“有劳张先生了,小子送张先生出府!”任幽起身,双手将药方接过,转而递之于管家任澜,着他去依方准备药石,之后便抬步起身,亲自送张良栋出府。
“张太医走了?”过得片刻,见得任幽又复返回,桑轻声开言问道。
“嗯,现在感觉如何?”任幽提摆在榻前坐定,温声相询:“腹部的伤口还疼吗?”
“嗯,疼!”桑撒娇似地轻蹙起了眉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任幽,一副我见忧怜的样子。
“呃,你这丫头!”看着她地样子,任幽不由抬手宠溺地在桑的小脑袋上轻拍了一下,随即自己也轻笑了起来,说实话,相较于以前见到地那个略显刚直的大宏商会二掌柜,任幽更是喜欢桑此刻调皮活泼的率真样子。
“再过得两日,娘就要从奉节赶来,”抬手将桑的小手握住,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润细滑,任幽开声说道:“听得咱们在府前遇刺,尤其是儿媳受了重创,娘一直都放心不下,日夜兼程地非要过来看看,上次秋博会时,娘就一直不停地在我的跟前夸赞你,说你跟她很像,到时候娘一定会很喜欢你。”
“嗯,”桑微不可闻地轻应了一声,小脸又变得通红了起来,好似自她与任幽定下婚事以来,还从未与任姑这个婆婆见过。以前在商场之上,她倒是可以从容应对,不过这婆媳之间,想着,桑的小脸儿越红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