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柳一条已经很少再晒太阳了。{第一看书}
近了年关,虽然没有雨雪的天气,太阳也还是老在天上懒洋洋地挂着,但是外面的气温实在是低得厉害,再直挺挺地躺在院子里,不闹出个什么病来才怪。所以在张楚楚的念叨和嘱咐下,柳一条已经少有再在太阳底下酣睡了,就是偶尔一次,也需裹上一层被子方可。
今年家里边过年,因为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形势和氛围上,也来得比往年都要简单许多,只是随便地买了一些爆竹和门神,在年底除夕的时候,大吃了一顿,小小地庆祝了一下,之后,小两口儿就把小依打回屋,都早早地爬到了床上,睡了。
当然,在这之前,迎接新年用的新衣,新靴,新袜,小依都已准备齐当,就放在床榻旁的衣柜之内,柳一条现在的家户,虽说是从豫中逃难过来的,并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但是在狄府忙活了两三个月,也小攒了些闲钱,别的不说,光是买上一两件新年穿的衣物,却还是买得起的。
“楚楚,怎么还不睡?是不是点着蜡烛睡不着啊?”见媳妇儿也从被窝儿里轻坐起了身,倚靠在床榻的沿上,柳一条便轻声地向她问道:“不行的话,咱们就把蜡烛熄了。”
“没有,”张楚楚歪着身子,斜依在柳一条的怀里,轻声说道:“今天是除夕,妾身也不想这么早就睡下,想陪着夫君一起守夜。”
“用不着,”柳一条把身上厚实的棉衣张开,把张楚楚纳进怀里,用棉衣紧紧地将她包裹着,生怕外面的凉意,把媳妇儿给冻着了:“这么冷的天。你又拖着肚子,还是早些睡得好,守夜的事情,有我一个人就好了,以前在老家,每年的除夕。我和爹不都是一整夜的不睡,都习惯了。{第一看书}没事儿的。”
被夫君地棉衣包裹着,张楚楚感受着夫君怀里的阵阵暖意,刚从被窝儿里钻出来的那点风凉,一下就没了踪影。
“妾身一个人睡不着,还是陪夫君说会儿话吧,”把被子往柳一条的身上拉一拉,张楚楚在柳一条的怀里抬头看着夫君的脸旁,轻声说道:“不然夫君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想不动地。怎么受得了?”
说到底,张楚楚还是怕她的夫君一个人坐在夜里,太孤单了。
“嗯,就依娘子之意,不过若是困了,就给我乖乖地躺下睡,知道吗?”柳一条拍了下张楚楚地小脑袋。轻挪欠了下身子,让媳妇儿在自己怀里依着更舒服一些。
“嗯。”张楚楚乖乖地点了点头,两只小手握住夫君的大手,轻声说道:“夫君,反正现在闲着无事,不若就给咱们未出世的孩子想个好一点儿名字吧。免得到时。会忽然地乱了手脚,随便地就给叫了出来。”
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地变大。张楚楚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一种叫做母爱的东西,慢慢地浸入到了她的心里,对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宝宝,她也越地感到亲热和欢喜起来。
“呃,也好,”柳一条微愣了一下,遂轻点了点头,对张楚楚地话深以为然。
想当初,柳一条可是没少因为他现在的这个名字,被他那帮无良的兄弟和同学们嘲笑,什么麻将啊,幺鸡啊地叫来叫去,让他这颗幼小的心灵没少受摧残。
虽然现在,在这个时代并没有麻将的存在,不会再被人这样地叫来调笑,但是这样一条,二条地叫着,也显得有些俗气。{第一看书}
不过没法子,这名子,跟身体肤一样,都是由爹娘给的,柳一条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但是在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地身上,他是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生了,一定要起一个既响亮,又文雅,又好听,又有内涵的才行。
“如花美眷,如果是个女儿,就叫如花怎么样?”张楚楚在柳一条地怀里动了动,轻声地开口提到。
“如花?柳如花?!”柳一条身上一猛地一震,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想起以前周星星某部电影里,某个很是著名深刻的形象,不由又是一阵恶寒。
“不行!”柳一条一口回绝:“哪怕是叫什么圆圆啊,扁扁啊什么的,都比这个如花要强上百倍,咱,还是再想一个吧。”
“呃,可是妾身并不觉着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啊?柳如花,听起来不错啊?”张楚楚很是疑惑地看了她夫君一眼,不知柳一条为何会对这个名字有这般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