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好诗,好句!好文才!”狄知逊一改常态,端着酒杯,扶着桌椅,晃悠着来到了柳一条的身边,举杯向柳一条赞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亦凡此句,直指我心!为此句,咱们当浮一白!”
这老头儿,醉了。
柳一条看了狄知逊一眼,也随着站起身来,举杯与狄知逊轻碰,同时口中轻声说道:“狄大人,你喝多了,要不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吧?”
把杯中地酒水饮下,狄知逊甩了甩头,眯缝着眼看着柳一条,摆着手说道:“早着那,老,老夫的酒量,岂是,岂是你一个小儿在你没有醉,醉倒之前,老夫怎么可能醉,醉倒?!”
看狄知逊说话时,眼睛都已经有些打战,身子也不觉得软在了柳一条的椅子上,柳一条轻笑了笑,开口向旁边正准备再斟倒酒水地丫环说道:“狄大人已经醉了,不易再饮,你们把他扶回卧房休息去吧。”
“嗯,另外,劳烦姑娘一会儿去一趟大夫人那里支会一声,就说柳亦凡在此相待。”想起媳妇儿还在狄卢氏那里,柳一条又开口向那丫环说道了一句。
“是,柳先生,”小丫环轻应了一声,几个人一起,扶架着狄知逊,出了厅门。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多歧路,今安在?!”隔着老远,柳一条还能听到狄知逊的呼吟之声。
“看样子,这老头儿是嫌在这个地方呆得太久了,”柳一条自斟了一杯,摇头轻笑,这也难怪,狄知逊都在这夔州当了十年的长史,想再往上爬一阶,也是情有可原,但凡为官之人,哪一个不是想着再往上升一些?
“爹,我想去三原!”王彩翼从椅子后面,双臂搂抱着王崇基的脖子,左右摇摆着,娇声向王崇基说道。
“去三原?做什么?”被摇得集中不了精神,王崇基索性便把手中的书卷放下,扭过头轻声向他的宝贝女儿问道:“还是去找那个柳二条吗?”记得昨天他好像是听女儿提过,他们家老三的那个徒弟,前天就已经回三原老家去了。
“不行!”王崇基板着脸,厉声说道:“马上就到了年关,在过年之前,你哪也不能去!不然到时祭祀祖先时,你爷爷见不到你,又要罚你面壁抄书了。”
王崇基又拿出了对会他女儿的利器。
“哼,我就知道爹会这样说,”王彩翼轻撅了下小嘴儿,然后又昂着脑袋,得意地笑着向王崇基说道:“不过在来书房之前,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爷爷可不像爹,他老人家一听说我要去三原,一下就同意了,哼。”
“你爷爷同意了?”王崇基轻皱起了眉头,有些不信,依着他老爹的脾气,怎么会让孙女儿这样没羞地往别人的家里跑?即使他真的很喜欢柳二条那孩子,也不会这般地纵容彩翼啊?更何况,柳家现在的情况,还并不是很明朗,现在就跟柳家谈婚论嫁的,是不是还早了点?
“当然了,爷爷还说让爹给我去安排马车呢。”王彩翼又搂着王崇基的脖子,亲腻地撒着娇道:“爹,你就让我去嘛,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二条哥了!”
“你这丫头,都这般大了,怎地说起话来还是这般地不知羞?”王崇基在王彩翼的小琼鼻上轻捏了捏,轻声说道:“既然你爷爷都同意了,爹哪还敢再阻挡你?”
“王泰!”王崇基开口向守在门外的管家吩咐道:“你这就带着小姐到账房去支些银钱,准备一辆马车,再挑两个精干的护卫,把小姐送到三原去吧。”
“是,大少爷!”王泰恭声应了一句,然后恭敬地站在那里,等着他们家孙小姐先行。
“谢谢爹!我就知道,爹你最好了!”王彩翼兴奋地在王崇基的脸上猛亲了一口,然后又欢快地领着王泰一起,离了王崇基的书房——
吼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