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向银沥,面容惨淡,了无生气:“银沥……”
银沥自然是要去神墓的,但是在去神墓之前,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要在这里杀了弥胥,涵月君,整个神界你最了解他,你可知有什么方法能彻底将他杀死?”
空旷的长风吹乱银沥的白发,短暂地遮盖住他眼中浓郁的杀欲。
说实话,涵月现在有些怕他,以至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银沥,弑神是会遭天谴的……”
这句话,涵月不是帮弥胥说的,而是帮自己说的。
“涵月君,你比我清楚,这畜牲早就不是神了!”银沥转过身来追问她:“我问你涵月君,三万年前他假扮我师父导致梵净国灭国一事,你知道吗?”
涵月僵直了身体,满脸苍白:“知道……”
“那你可有参与?!”一把孤绝怒然指向涵月。
与此同时,小椿和拂灵也同时转过身来,两双红色的眼珠幽幽地盯向她。
涵月咬着唇拼命摇头,“没……没有……梵净国一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绝没有参与!此事与我无关!”
“好,我相信你。”但孤绝并未收回。
两名女鬼这才迟疑地转过身去,继续在弥胥身上一刀刀划过。
还未等涵月松一口气,银沥再次追问:“五万年前天荒灭国,降神大战发动,带头人就是弥胥,此事个中蹊跷,你清楚吗?”
其实天荒灭国一时银沥只是隐约有些怀疑,并没有实质性证据,但他曾听韩拾一说过,天荒灭国前夕,王宫内出现了蛇妖,银沥便推测此时可能与弥胥的手下腾蛇有关。
涵月好不容易呼出的一口气又吸了回去,她颤声开口:“天荒灭国一事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也并未参与。你知道的银沥,当时神界几乎所有神明都忌惮天荒国的咒术,神界早就想对他们动手了,只是一直没有合理的出兵理由。恰好在那个时候,弥胥暗地里做了一件让所有神明都鼎力支持的事——让腾蛇去祸害天荒王室,进而让天荒妖魔祸世的消息传到神界,如此以来神界就有理由发动降神大战……”
涵月说出这些的时候,无奈地挤出一个荒谬的笑容:“觉得荒唐是吗?如果天荒灭国一事能算到我头上来,那整个神界都是罪魁祸首!包括你师父,没有一个人能摘得干净……”
是啊,天荒灭国这么大一件事,作为神尊师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他当时不在神界,这又怎么说得通呢?
难道夜浮光在他心里伟岸的形象一直都是泡沫幻象?
不对!绝不可能……
银沥咽了咽喉咙,试图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如果师父在场,他才不会同意……”
“银沥,你从小就对你师父有着绝对崇拜和忠诚,我能理解你。可是你对他究竟了解多少?你有没有想过,长久以来三界发生的所有大事,他其实都在冷眼旁观?你又怎知他完全被蒙在鼓里?呵……他只是不对你说罢了……到底他隐藏着多少秘密,你真的知道吗?不说远的,就说长生渡,你不也是从外人口中才听说的,你可听夜浮光主动与你提及过此等神器乃他所造?你终究知道得太少了……”涵月望着他可怜地摇了摇头,“比如你从前觉得我是好人,现在你觉得我是坏人,你以为拥有心感就真的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吗?你错了,事实上整个神界所有人都对你避之不及,我同样也在知道你的能力之后对你用了梵净咒,用以阻隔你的心感。你太一根筋了,这些话如果我不和你说,你自己永远都悟不透。”
“你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看不透,谈何聆听万物?你只能骗骗你自己罢了。”涵月知道银沥的软肋是什么,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扎进了他的心里。
其实银沥知道的,神界所有人都忌惮他远离他,不是因为他天生就拥有强大的法力,而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