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韩拾一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袒露心声,但又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红衣说她认错了人,她将自己认成谁了?
红衣抿着唇,低下头去:“没什么,你不必多想,我此去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情,若是以后有缘,定能相见。”
“你要去哪?”
红衣坦然答道:“梵净国。”
“梵净国不是三万年前灭国了吗,你为何要去?”
“此事说来话长,待我处理完诸般事宜,有机会再与你细说。”
“好。”韩拾一目前实在无心掺和太多,虚弱地挥了挥手,“你去吧,你已经自由了,不用事事向我禀报。”
“走之前,我要向你借个人手。”
“嗯,可以,你看幽谷谁能够帮上你的忙的,就带走吧,不必来来回回跟我说了。”
“多谢主人。”
红衣转身离开,推门,关门。
这里是韩拾一亲自种下的花海,终年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他在这里设下了永生阵法,只要他活着一天,这里的花就永远都不会败。
红衣沿着小道走下山坡,如释重负地嗅着两岸的花香,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是你?你来做什么?”
银沥从远方驾鹤而来,寂静无声地落在她跟前。
“我来找韩拾一。”
韩拾一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不可轻易见人。红衣上下打量了银沥一眼:“银沥上神,我家主人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请回吧。”
“他不想见任何人,为何见你?”银沥笔直地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退步离开的意思,“再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我?”
红衣转念一想,反正都要走了,不如走之前再帮韩拾一一把。
于是红衣当着银沥的面翘起兰花指神情暧昧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怎么说本姑娘也是风韵犹存,不见我,难道见你?”
此人话中有话,银沥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有意思,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在幽谷?”
“走之前也得叙一叙旧情啊,我跟随主人多年,自然是比其他人要用心一些的。”红衣点到即止,“不信你就自己走上山去,看他见不见你。”
走过银沥身边的时候,红衣还不忘用红袖轻抚一下他的脸,充满挑衅的眼神简直要拉出丝来,引人遐想。
银沥突然气血上涌,一下子瞬间移动到山顶,杵在那间简陋房舍的门外,用力拍门:“韩拾一!是我!给我开门!”
整个房子被韩拾一的结界紧紧封锁,他从外面无法打开,然而屋内死寂似的,无人回答他的话。
“韩拾一,做人不能三心二意,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气愤,银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语速正在加快:“韩拾一,我想明白了,我真的想明白了!你别不理我……”
“我以前是混蛋,我迟钝又不聪明,就算看懂了,我还装傻充愣,假装看不懂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