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真是狡猾!居然还会把东西藏起来!”覃德将小乞丐摔下地板,小孩子的骨头很脆,落地的瞬间膝盖就发出关节断裂的咔嚓声。
茶馆里的人看见小偷被揪了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喊着要打死他,反正不过一个乞丐,也没爹没妈的,死一个不算什么。
小乞丐身形矮小,看上去约莫四五岁的年龄,他在地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兔子那般娇小。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覃德顺势就要给小乞丐来上一拳,但拳头刚使出去,就被将军一掌拦住了。
拳风从小乞丐脸上划过,他睁大眼睛看向挡在他跟前的将军,眼睛很快布了一圈湿润。
他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
将军蹲下身来,温和地看向他:“你拿了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信物,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可以还给我吗?”
“将军!你跟这种人讲什么道理?他听得进去吗?这有娘生没娘养的……”
“闭嘴!”
将军没有回头看他,但覃德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只好吃力不讨好地闭上自己的嘴巴。
“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那枚玉佩不值钱,能不能把玉佩还给我?”将军向他摊开了干净的手心,颇有耐心地等待他归还自己的东西。
小乞丐看了看将军的手心,又看了看将军真挚的脸,突然哇地哭了出来:“我……我爷阿公死了……我想给他、给他订一副棺材……”
听完小乞丐的话,将军摊开的手心默默合了起来,他安慰小乞丐:“我那枚玉佩不值钱,你的阿公在哪?我随你去,安葬他。”
小乞丐哭声停了下来,胆怯地问他:“真的?”
将军答:“真的。”
于是小乞丐从衣服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枚白玉玉佩,但他拿玉佩的手刚伸到一半,又立刻折了回去。
将军以为他要欺骗自己,刚想从他手中抢玉佩回来,却见小乞丐小心翼翼地拿玉佩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又用力擦了擦沾了眼泪的手掌,才再将玉佩递还给他。
将军接过那枚白玉玉佩的时候,瞥见小乞丐的手指依旧是黑的,指甲上沾满了泥土。
此时此刻,覃德的身躯内,银沥依然目睹了一切,看见将军手中的玉佩时,他的双手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那枚玉佩……”
那枚玉佩他见过,四朵混乱交缠的木兰花,绝对没错!是韩拾一爷爷留下来的,不对!准确来说,是时闻雪留给韩拾一的!
一瞬间有无数疑问在脑海中如烟花一样炸开,炸得银沥眼花缭乱,头晕目眩,“为什么……为什么玉佩的主人是将军?难道少年将军是韩拾一的前世?”
与此同时,韩玦的心脏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比银沥更清楚那枚玉佩的形状,因为那枚玉佩早就成了他的真身,此刻有一半就在他心脏的位置供养他的生命!
心脏的位置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还是感到苦不堪言!他地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靠在魂识空间的边缘位置,用力地喘息着,像是失去了听觉一样,完全听不见银沥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