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跪九拜,嘴里念念有词:“神树的种子,必定是神明在冥冥中指引我到此地,既然让我遇上便是我法真的今生的福分,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啊!不枉我苦心问道多年,看来今日,就是我法真成神的日子!”
法真道长疯也似的伸出手去准备挖开那一捧围着金光的土壤,可就在他的手刚触碰到那些泥土的时候,围绕泥土的光芒便消失了,一下子失去了灵性。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法真道长慌张地四处张望,但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一定是神树的种子意识到我这个有缘人的到来,主动放下了警惕。”
于是他开始用手刨土,没刨几下,手指就触碰到埋在泥土之下的一个坚硬之物。过渡的兴奋导致他心跳加速,气血上涌,他把那坚硬的东西一把掏了出来,才发现是个木质的盒子。
盒子不过一个巴掌大小,外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是一个无比普通的木盒子,上面没有上锁,只要掀开盖子就能窥见里面的宝物。
法真道长紧张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他期盼已久的东西就在面前,此刻却有些胆怯,不敢轻易打开。
于是他又念了一段道德经定了定心神,才颤抖着打开手中的宝盒。
咔哒——
宝盒打开的那一刻,他的瞳孔倏然放大了两倍。
与此同时,地宫的首层,所有人都注视着镇长,等待他将真相公诸于众。
镇长咳嗽了几声,从喉咙里吐出一口鲜血,他看向自己断掉的鱼尾,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八百年多前,嗜血的鲛人从海底上岸,他们的鱼尾没法变回双脚在岸上独立行走,只能在暴风雨的天气出现。背叛了神旨的我们,已经享受了好几百年岸上作为凡人的生活,早就不愿意继续下海了,我们早就预料到海底的人总有一天会上岸来,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来找我们进行交易的。”
“什么交易?”银沥问。
镇长摇头叹息:“这是种族的悲哀,按照前面老族长说的,也许上岸后找到我的那一队鲛人就是他们之中的极端派了。他们发现了变成鲛人之后很难繁衍后代,但同时也知道了可以依靠吸食同族血液来延长寿命的事实。八百多年前的那一晚,那一队鲛人上岸来找到了我,要求我们交出年轻的桃源血脉,供他们吸血延长寿命。”
寒玉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他们不愿意吸食海底的同类的血液,便想到了岸上的你们?”
银沥回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原来久不发言的寒玉其实一直在认真听,他神情专注,发问的时候眉头轻轻皱起,在他这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略带违和感的生动。
老镇长答道:“没错,长期在海底生活习惯的他们已经不屑于在回归岸上了,他们同意与岸上的人划地而居,在海底他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他们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每隔五十年,我们都要献祭三十名年轻血脉,供他们维持鲛人的寿命。”
在角落里的陈老突然颤抖地指向不远处结界里露出尖密细齿的妻子明苑,带着哭腔质问老镇长:“那五十年前我的妻子明苑,她和其他二十七名同镇的年轻人也是被选出来下海献祭的桃源血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