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银沥的声音铿锵有力,他双手分别拿着两根修长而锋利的鱼骨,如含刀锋的目光向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鲛人猛地一瞪,“一刀一条鱼,不怕死就来!”
“我去!可算让我找到了!银沥!”
熟悉的声线从最左边的破笼里传来,银沥余光一瞥,看见阎王正挣扎着从那些粘稠液体中爬出来,他浑身蓝油油的,银沥觉得有些脏眼睛,除了他,还有一名脸熟的紫衣女子,也干呕着在粘液扭曲爬行。
“……”银沥不敢喊她的名号,毕竟现在的涵月君优雅全无,不是一般的狼狈。
“你们怎么在这?”
“还不是为了救你!”阎王隔空跟他对话,还不忘给涵月君搭把手,把她从幽蓝的粘液中拖了出来,“涵月君也来了!”
本来遇上那么多鲛人只有他一人完全毫无胜算,但现在多了两个上神,他们稳赢了!银沥整个人豁然开朗,冲阎王喊道:“药风,快借我一点法力!”
不管怎么说,打架的时候有法力加持就等于开外挂,怎么样都比赤身肉搏要舒适得多。
“啊?法力?”药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冲银沥摇了摇头:“我吃了涵月君的封仙丹,暂时是凡人状态,没有法力……”
“?”银沥面色一沉,仿佛心中积累已久的怨气涌上了印堂,“不用说,涵月君也吃了吧……”
“银沥你真是自小就聪明……yue呕……”涵月刚站起身,又弯下腰吐了一口。
幸好银沥及时别过脸去,才没看到这让人倒胃口的一幕。
“解药有吗?”
涵月君吐完后,从容不迫地伸手探进衣兜里,药风和银沥都眼前一亮,期盼着她拿出解药恢复法力救他们狗命。
然而,涵月君只是优雅地从兜里取出一条淡紫色的手帕,怡然自得地擦了擦嘴角……
涵月君眯眯一笑:“解药嘛,有是有的,只是我还没练出来。”
药风:“……”
银沥:“……”
他回想起这两个人刚才说的什么?下来救他?确实不是下来给他添乱的吗?
本来他一个人在海底,就算没有法力或许周旋几番也能全身而退,现在又多了两个来拖后腿的,简直就是给他徒增压力!
“李前辈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你说谎了。”寒玉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手持着一根与人差不多高的鱼骨,与银沥并肩而立,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多惊讶,好像早就预料到银沥身份并非凡人一样。
银沥睨了一眼他眉心的朱砂痣:“我看你也没那么简单,自锁经脉将法力全赶到印堂,真够狠——闪开!”寒玉身后忽然来了个偷袭的强悍鲛人,银沥手起刀落,转身便一根鱼骨插进第一个前来送命的鲛人的鱼尾上。
蓝色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洒到银沥苍白的脸上,竟然有种诡异又病态的美感。他随手一擦,继续杀气腾腾地冲下一个飞跃上来的鲛人挥出一刺。
“……”寒玉无声地自嘲,他背对着银沥,语气中带着些难以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