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所,这所在社会上的名声甚至要更大一些。
陆长隋收到通知的那一天,是他这昏暗无光的一年来唯一露出笑容的一天,时至今日,陆长隋还记得那天他蹲在门口,扑红着脸蛋,揪着破烂的衣衫,想亲戚回来问他们借点钱付学费。
他一定一定会还,并且会做更多的苦力。
然而那一天。
陆长隋没等到亲戚,先一步等来陈家幺儿和亲戚狼狈为奸,让家里小孩顶替了他的消息。
晚上陆长隋拦住亲戚想为自己讨个说法。
他也是一个人,也是一条命,也有好好的在敬孝心,除了没有血缘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是真的很需要去上那所大学所以求求你们。
我会照顾好表弟,会好好辅导他读书,一点都不会保留,求求你们让我去上学。
时隔一年,陆长隋又一次哭,又一次不要脸面地磕头,只是他的求饶和那年一样廉价而无用,亲戚没有心软,甚至不堪其扰,以此为借口将他赶出了家门。
第一次被顶替名额,陆长隋用了一周时间就振作了起来,父母双亡时,陆长隋呕心沥血读书,也勉强捱过了那段时间的绝望和沮丧。
然而当这天他被亲戚赶出家门,又一次变成一个人时,陆长隋终于崩溃了,他咬着牙站在门口。
零下几度的天气冷得如数九寒冬,亲戚看着陆长隋狼崽子一般狠戾的目光,竟有些害怕他的打击报复,可转念一想,他这种小毛孩能做什么?
转头就关上了门,将陆长隋一个人拒之门外。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在开学前一天,亲戚带着自己的小孩,提前约了陈家富商一家去新开的饭馆吃饭,理由是表达谢意。
十几口人欢欢喜喜在预约饭店旁边停下车,开了车门,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尖叫的,很快所有人都发现消失了数天的陆长隋,竟然开着一辆雪佛兰直直朝他们撞过来。
“——轰隆。”
1903年,云城街头,还没满十九的陆长隋在军火私贩里弄来炸药,撞向陈家富商那几人时毫不犹豫,当晚伤亡三十余人,经抢救没留一个活口。
当时战乱,几十口尸体被随便丢到了战场,隔天一早停止心跳的陆长隋和陈铭神奇复活,和他们一起醒的还有十几个被误伤的路人,也就是后来似人非人、以血为食的血羊。
其余人全部死透,再后来,被人用一把火烧得只剩下灰烬。
震惊云城的一场车祸轰轰烈烈地传了好一阵,最后也随着时间的长流,被人慢慢遗忘。
眨眼到了一九年末,陈家富商几口人,再一次,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
……
楚越讲到最后屋内已经没了声,倒不是别的,艾克和沈怀周这种人本来就很难和别人共情,他们只是怕出声被宋吟讨厌。
楚越抬起眼皮,看见宋吟站在前面,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宋吟说话,于是开口道:“我今天除了告诉你这个,还有一件事要说。”
宋吟:“什么?”
讲到陆长隋身世都没有变脸色的楚越,在这刻突然皱紧了眉,他那副模样落在宋吟眼里好像是在为什么人厌烦:“是陈铭,他回国后你有见过他吗?”
“有,”宋吟被他那副脸色弄得惴惴不安,“前天晚上……碰到过他一次。”
楚越脸上的一点不解顿时变成了然,他语气不明地:“陈铭盯上你了。”
“什么?”宋吟脸色茫然,听不懂楚越在讲什么天书似的,陈铭那天连看没看到他都不一定,哪来的盯上?
楚越声音淡淡道:“他那天一定看到了你,不然他回去以后不会命令他手下那帮血羊,说见到你就活捉。”
陈铭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