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哪里还顾得与卫氏理论,失声喊道:“大夫,大夫,先来过看看!”
正在给司琴做针疚治疗的大夫被吴氏这一声吓得手上一抖,所幸不是什么关键的穴位,否则只怕是要出人命了!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林婉是真的动了胎气吗?
自然没有!
不过今日林婉实实在在地受了些惊吓,脉相到底也有些主磁平稳,倒也不算林婉讹人。
大夫细细诊过脉之后,便给林婉开了安神保胎的药。
林婉这边刚安稳了些,右侧院那边的白嬷嬷又遣了小丫鬟过来请大夫,说是砚台有些低烧,显然是吓着了。
原本觉得不过只是个丫鬟受了些轻伤的卫氏和毛艳霞终于后怕起来,硬着头皮等着大夫给砚台看过病开了方子。
待确定林婉只是稍稍动了些胎气,砚台也只是受了些惊吓,母子二人都无大碍,便忙不迭地带着几个孩子告辞离开,颇有落荒而逃。
待卫氏和毛艳霞离开,林婉很是松了口气。
吴氏坐在床沿,看一眼虽说睡着了却拉着林婉手不放的砚台,再看一眼林婉,捂着胸口长长地叹了口气,同样都是孙子,砚台和祐哥儿懂事乖巧惹人疼,礼哥儿却成了小霸王。
吴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再三叮嘱林婉好生将养。
她是真的以为林婉动了胎气,林婉也没打算告诉她实情。
此时林婉正在心里琢磨着毛艳霞和卫氏带着孩子们来墨香街的目的呢。
因为突生意外,卫氏和毛艳霞都没来得及提起,不过林婉却从两人的神色中有了猜测。
虽说这个猜测有待证实,在林婉看来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今日卫氏和毛艳霞带着孩子们来黑香街不像是来谈让叶礼进家学的,而是更像是来炫耀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日毛艳霞回去之后,一气之下为叶礼请了自认为比陈举人更好的先生。
如此更好!
叶礼已经被毛艳和卫氏宠坏了,已经快八岁了,比砚台还不懂规矩,也很没礼貌。
真让他进了家学,不过是害群之马,但是叶礼是叶家嫡脉。
当然如果事实并非如林婉所猜测的那样,最终毛艳霞还是打算将叶礼送来家学,林婉心里明白得很,她完全没有理由将叶礼拒之门外。
林婉心里更明白,像叶礼那样的孩子并不是绝无仅有的个例,叶氏族中有,陈氏族中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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