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原是蔡氏的丫鬟,她的揉捏按摩手法源自乔嬷嬷的精心教导,加上这几年侍候林婉下来的心得体会,自是将林婉侍候得极为舒服,没过多久林婉的呼吸便变得轻缓绵长起来。
“春草姐姐,姑娘睡着了。”冬月一边放缓手中绞发的动作一边小声对春草说道。
春草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动作变得更舒缓,生怕冬月惊醒了林婉,撅起嘴对着冬月轻轻地“嘘”了一声,又对冬月抬了抬下巴,示意冬月将放在榻首的薄被拿来给林婉盖上。
喜娘一般在卯时才会来,来府之后先得请她用餐,怎么说也得到辰时才会来绣楼给姑娘上妆,且让姑娘好生歇息些许,养好了精神才能好好完成成亲的整个流程。
林婉这一睡便睡沉了,直到被春草喊醒,才知道时辰已快到了辰时,喜娘已经在正院用餐了。
罗氏陪喜娘过来的时候,林婉已经用过早餐,正坐在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梳着她那过腰及臀的长发。
今日请的喜娘在京城是有名的能说会道,从进了林婉的屋便对着林婉好一顿夸。
从头发丝到脚指头,在喜娘的嘴里可以说是无处不精致,无处不完美,让林婉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喜娘嘴里的人真是自己吗?
不过林婉既不会飘飘然真以为自己倾国倾城无人能及,却也不会妄自菲薄。
她知道自己有一张十分精致的面孔,就算不至于倾国倾城,却身材纤秾合度。
腰身纤细却凹凸有致,一头长发更被打理得乌黑顺滑。
的确算得上难得的美人。
喜娘不停嘴地说着夸奖人的话,却丝毫不影响她手上的动作。
只见她从随身带来的工具箱里拿出一盒粉和一根细线。
林婉知道那盒粉是绞面前用来扑脸的,便看了春草一眼。
春草立马拿了林婉早就备好的粉上前与喜娘进行交涉。
喜娘在看过春草手上的粉,确定比自己的粉更好,便笑着点了头。
在春草与喜娘交涉的时候,林婉的目光便落在那根绞面用的细线上。
这细线一看并非普通的丝线,却无法确定细线的真实材料,只觉得这线很细很细,在晨光下微微闪着光芒。
喜娘从春草手中接过小粉盒,回到林婉身边,见林婉的目光落在那根细线上,心里大致便有了猜测,连忙笑着说道:“绞面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所用材料都有讲究。这线并非普通丝线,乃牛筋经过多道工序加工而成。姑娘只管放心,用过一次便不会再用。不过姑娘的这盒粉确实要更好些,不知姑娘可否转让这个粉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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