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去了的妾室和儿子,屋里残留的血腥味儿还有些呛人。
饶是经过战场血的考验,周纪春也忍不住闭了闭眼。
冷静后环顾四周,见家仆们虽忙碌,并没有太乱套。
让管家赶紧去给老夫人请大夫。
管家忙禀:“老夫人刚有不适,四小姐就嘱咐小人,去请回春堂最好的陈大夫,已经到了,刚诊完脉,正在偏屋开方子。”
没等大爷问张氏那儿,管家又接着回:“四姑娘也让给大奶奶请了有名的妇科圣手,马上就到。”
大爷看了眼正忙着照顾老太太的姝眉,轻点了下头。
这才问起了别的。
原姝眉就怕祖母因怒加深病情,没回自己住处,陪着祖母休息的。
等她听到下人回禀那个通房的情况,尤其听到产下的是个男孩,还已憋死在母腹中,直觉要糟。
果然老太太的脸色变得很差。
她虽然不待见庶出,可那毕竟是儿子的骨血,况还是个盼望已久的男婴,心疼是难免的。
此时张氏在守着生产的那个,没在跟前。
姝眉悄悄让祖母身边的大丫头,和正在帮忙管家的二姐说一声,先准备上大夫有备无患。
等再得知产妇大出血而亡后,老太太终于禁不住了。
倒不是因为多么心疼那个通房,毕竟她自作自受的部分多。
只因老周家前几代都没有姨娘庶子,所以就算老太太刚强通透,毕竟没这么直面过嫡庶斗如此的血腥。
加上本来未愈的病体和失孙之痛,使老太太一下子厥了过去。
另一头张氏已经被那母子的双亡,刺激的身体有些不适。
待得知婆母昏厥,急匆匆赶过来,一时心急,腹痛难忍。
两个堂姐关心则乱,哭着喊祖母、母亲,失了主意。
姝眉虽然心急如焚,毕竟两世为人,比两个姐姐稍微冷静些。
祖母和伯母情况紧急,两个姐姐还没稳下情绪。
姝眉只好越俎代庖,安排下人们各司其责。
让掌事的妈妈们按规矩清理那去了的母子,等听大伯回来如何安排。
一溜安排下去,慌乱的仆人们也就有序多了。
大爷一回来,众人都添主心骨。
先听给老太太诊病的陈大夫说了病情,反复嘱咐再不能让老太太受刺激,否则身子再难养回来。恐伤寿数。
大爷听了面色沉重。
再等妇科圣手给大奶奶诊治,按方子买药煎药。
最后安排了那通房母子的身后事。
忙到后半夜,婆媳两人的情况总算都稳定住了。
赵老太太的病足足养了月余,才见痊愈。
张氏这胎总算也是稳住了,足月生了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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