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乐氏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死了,国师大人一开始不管不问。”
“真的假的?国师大人明明传闻面善心慈……”
“瞎说,就他长的跟头熊似的还面善!连宫里的太医都请去治病了,硬是把命从阎王殿拉回来。”
“你怎么知道?”这人一边问着,一边回头看去,“诶?人呢?”
背后尽是陌路人。
国师与夫人不合的消息不胫而走。
慢慢地,有人谣传白秀温的青楼身份不干净,昔日花魁赵倩儿作证。
赵倩儿年老色衰,凭早些年的私房过活,另有一家小楼是她经营的低劣青楼。贪生怕死的蝼蚁在金钱利诱和拳头的威逼下站到风口浪尖作证。
这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传到乐渠森耳朵里,他却觉得越发的愤慨,一面命人让那赵倩儿销声匿迹,一面查探幕后是谁有可能得知了自己戴绿帽的事情,非得明里暗里地嘲讽自己。
……
临近夜晚,二殿下的卧房是昏暗的。
像是每个月女子会有的不适,严淡人每月也会有黯然失色的日子。
迟苹果的不适早已结束,她提一盏小灯站在二殿下的房门口,听见严淡人在哼歌。
一会儿是:“明月此时无……把酒问老天……”
一会儿是:“今朝没酒醉不了……”
既不悦耳,也不有趣。
迟苹果微微流露一丝笑意,依然是站在门口倾听。
“天黑路远……苹果树……吃掉树叶留苹果……”唱到末尾,严淡人嘿嘿两声,迟苹果便推门进去,带着这屋子里唯一的光。
严淡人猫在床榻上,似乎是披散着长发,顺着光线,迟苹果看见他在摸自己的脚趾,摸了一会儿道:“你们没人发现吗?”
迟苹果不懂他的意思,熄灭了灯盏。
谁也看不着谁了。
“我少了一个脚趾头,”严淡人喃喃道,“大拇指旁边的那个。”
略一沉吟,迟苹果道:“现在知道了。”
“你们一天天的表忠心,连主子有几根脚趾都不清楚。”
就算是条狗,经常去舔主人的脚也会发现的吧。
“因为殿下是穿鞋的。”迟苹果答道。
“哼,你一点都不敬畏我,迟苹果。”
他这样说着呀,掀起一阵繁杂的声响,伴随着汲汲拖沓鞋子走路的声音,迟苹果感觉到面前有了另一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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