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饼弹牙喷香,他的生母皇后同样喜爱。可惜当今陛下却认为甜食只适合孩童与妇人。
最后剩下一块,便与盒子一同交给迟苹果拿着:“吃了吧。”
迟苹果无暇顾及吃食,紧跟严淡人的步伐。
“不喜欢吃这个?”严淡人问道。
迟苹果看了一眼表皮微黄的牡丹饼,摇摇头道:“没有吃过,算不上喜不喜欢。”
严淡人停步,往后侧脸,但又不让迟苹果瞧见自己的表情:“你尝尝?”
街上人声鼎沸,由于严淡人扮的女装相当可以,所以有不少大老爷们盯着他细看,顺便也会瞧瞧美人儿身旁的小随从。
纷纵错杂的视线无意或是有意地扫过二人。
若是有公子过来搭讪严淡人,真是不敢相信。
一只手拿着牡丹饼的盒子,一只手腾不出来,迟苹果低头叼起牡丹饼,毫不在意是否有人盯着瞧她。
一口咬下去,连牙齿都变甜了。
三口两口吃完了,迟苹果舔舔牙。
严淡人等了许久,最后忍不住问道:“好吃吗?”
“好吃。”
“……”严淡人忽然大踏步向前迈。
直至进入一间茶馆。
茶馆生意表面冷清。
几个年龄偏大的中年人坐在离说书人较近的地方,时不时为说书人鼓掌。
严淡人与迟苹果悄无声息地落座。
说书人的故事顶多算是字正腔圆,与传闻中的“满坐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相差甚远。
迟苹果轻手轻脚地把物品摆放在身旁的椅子上,而后她转头看着严淡人的脸。
相比寻常男人粗糙圆润或是挺拔的鼻子,严淡人的鼻梁高度恰到好处,柔和的线条平白给人增添了不少好感。
感觉到迟苹果的目光,严淡人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缓慢看向她,眼神耐人寻味。
对视。
沉默。
说书人唾沫横飞,都没有惊扰观众的专注。
严淡人的双目细长眸色深褐,迟苹果的眼睛圆眸色纯黑,若说二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大概是此地太过昏暗以至于光亮都未照进眼底。
茶馆又添了几名客人。
严淡人的笑容逐渐隐去,瞳孔微缩。
迟苹果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
几乎是毫无预兆地,严淡人站起来,把茶杯砸向说书人,骂道:“讲的什么破玩意!”
杯中剩余的、仍旧温热的茶水尽数泼在前面座位的客人。
闹剧开始,后面进入茶馆的几人似乎是因为好心而拉开暴怒的被泼水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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