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天翻地覆,程三总会梦见以前,无论是儿时二哥揍自己,还是一群人跑山里摘蘑菇打兔子……他总会梦见。
大嫂老是哭,一开始白天哭晚上哭,但那伙人嫌烦,差点一刀砍死大嫂。
于是大嫂只在夜晚缩成一团特别小声地哭。
所幸那伙人没有真的碰过大嫂。
二哥许多次偷着骂那伙人,甚至说要一起逃跑。程三否决了二哥的想法,因为他们三个跑不远,而且大哥还要回来,他们走了,大哥怎么办?
二哥说,是这个理,三儿,咱们等。
哭丧脸许久的大嫂反倒露出了笑容:“老二老三,你们想走就走吧,俺等程寿。他是俺男人,俺等一辈子也没啥,你俩还没找媳妇,困在这算什么事?都走,留我,我等他。”
程三和二哥一起摇头道:“不行。”
留自家大嫂在狼窝,他俩还不如死了。
一天天的,程三琢磨,那伙人究竟是为了啥杀人?
起先,迟苹果家出事,林婶说是仇家。
可冤有头债有主,犯不着一个不留,而且那伙人是真的厉害,一个个飞檐走壁的,特么就是乌鸦。
毛黑,心眼也黑。
专门报丧。
程三把馒头、窝窝头、白菜叶丢一锅撒点盐煮上。
给那群乌鸦做饭做了挺长时间的,程三发现,乌鸦们基本不挑食。
一锅粥糊了,乌鸦们喝了眉头不皱一下,最严重的一次,一只乌鸦刀放程三脖子上问,是不是偷着下药了?
程三说他没有,是麦子发霉了。
然后乌鸦们研究了一会儿,选择继续喝,完全不在乎味道。
那一次,大嫂吓的跪下来,二哥险些上去拼命。
最后以程二程三被拳打脚踢揍一顿告终。
揍的是真疼,偏偏第二天他还能动。
早知道就跟迟苹果学两招了……
“俺的仙女现在在哪啊?”程三疯狂地搅动大锅,烟熏雾缭,热的他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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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让城。
“夫……唐鹤,”杨瑞霖长记性了,说话循规蹈矩,“出去玩吗?”
发现杨先生的转变,苹蛮开心地笑了笑:“嗯。”
感觉少女笑容格外灿烂的杨瑞霖愣了愣,随即道:“你还真是,唉,走吧。”
欣赏川让城美景,再与当地人聊聊天,而且杨瑞霖似乎因为“相公”的事情,特意与苹保持了距离,虽不知他是因为什么想法而做出的转变,但能在上厕所的过程不被人守着,少女感觉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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