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扮演废物点心,一个扮演尽职尽责,消息传入洛阳,皇帝点头,一切预料之中。
北德镇。
昨天,下棋的老头吵架了,险些动手,一群老伙计,为了悔一步棋而争论不休。
大娘抓一把瓜子,每人分几个,某家和某家的相亲安排上了。
年轻的姑娘讨论了一些暗自微笑的事情。佩花跟着笑,不久后便说要回家做饭了。于是姑娘们开开玩笑,也放她去了。返家的路上,她瞧见程二拉程三商量什么,八成又是什么不着调的混账事儿。
程三焉了吧唧的,他到处找迟苹果,没有下落。林婶也了无音讯,人间蒸发似的。
“臭苹果,没良心,吃了糖葫芦就忘了我。”程三心里已经把自己当迟苹果的男人了,甚至莫名有了一种责任感。
流过北德镇的小河冻住了,孩子们砸开冰,坏心眼地挖出冬眠的青蛙。
“烤了吃!”大孩子们捡了树枝堆积,燃起了篝火。
今天,清晨的炊烟刚刚升起,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便陆续显露。
约好买菜的佩花没有来,派了一个姑娘去叫她,而后那姑娘也不见了。
姑娘们仍然买菜,挑挑拣拣。
冬日的集市远比往日从容,天亮的晚,小贩来的也晚。
太阳悠悠升高,并不温暖的光芒穿过破洞的屋顶,照在霍青娘脏兮兮的头发上。
过去的历史记载着,有位帝王开启了诛九族的先河。九族分别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后来又有了杀十族,即为九族之外,加上当事者的门下学生。
为了让一个人闭嘴,割掉舌头;为了让消息不能记载,剁了手指;怕人会逃跑,再让他失去双腿;太残忍了,原来最大的慈悲是一刀解决。
“杀了他们吧。”弓箭手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其他人潜入民房,把尖叫在前一秒遏止。
纸包不住火,有人发现了三具尸体。佩花和丈夫的尸体倒在角落低垂脑袋,另外一个姑娘腹部裂开的尸体依然在潺潺流淌温热的血液。几个比较柔弱的姑娘直接吓昏过去。
恐惧开始弥漫。弓箭手暗自欣赏人们错杂的步伐,而后取出一根羽箭,瞄准了谁,轻轻松开手。
飞速穿梭的羽箭穿透了某人的后背,被血肉阻挡停滞不前,怦然跃动的心脏感知到了巨大的威胁,尖锐的刺痛从一点出发进而战瑟了每一个毛孔:“啊啊啊啊啊啊啊——”
光义会的人围住北德镇众人询问了很久,谁敢跑就杀谁,可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杀伐果断的刺客们失去了耐心,终于可以大开杀戒。
总不能没日没夜地守着整个北德镇,哪天有人跑了怎么办?
留下最关键林婶和霍青娘,再加上程家木匠的几个亲人,其他的……安静一点吧。
怀孕的女人捂住肚子,似乎这样就可以保护那个仍在酣睡的孩童:“他……他还没有看过……”她安静了。
少数男人举着铁锹奋起反抗。他们安静了。
身形枯槁的老人跪了下来,刀刃急迫地舔舐衰老的后颈皮。老人没有起身。
家狗狂吠,尸横遍野。
发霉的木屋中,得知迟苹果失踪的霍青娘颤抖着,眼角流淌热泪,与脸颊的伤痕接触,苦涩的胆汁似乎在反复浸透五脏六腑,毁掉她赖以生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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