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会治好的。
美国或许在精神治疗方面更发达一些,但他的妈妈没有治好,
他的护照被家里扣着,没有监护人爸爸的同意根本不可能出国,他只有好好表现,才能努力换到一个跟去美国的机会。
除了视频电话,他无法见到妈妈,很偶尔发现妈妈精神清醒时很想见他,却根本见不到儿子,到后来,就越来越没有清醒的时候。
越长大,傅寒峥越感觉到在傅家的窒息,被送去美国精神病院的妈妈就是他脖子上的绳索套,谁高兴了,都能拉一下。
有一年过年,大房太太家里的什么亲戚带着小孩来,满屋子名贵东西,那小屁孩偏就看上了他柜子里的小汽车。
那是小时候妈妈送他的,傅寒峥后来都珍藏在柜子里舍不得拿出来,这小孩不仅私自打开拿出来玩,还吵着要拿走。
其他人的玩具都是很贵的遥控汽车,小孩家也早有了,就傅寒峥这个便宜货的款式他没见过,显得稀奇,抓着不肯撒手。
傅寒峥气急了,坚决不肯,这金贵小少爷要什么东西没有,怎么偏要来抢他的!
那小孩大哭,边哭边嘴里不干净地骂:你敢这样对我?你等着,看我找大姑妈告状,她打个电话,医院的人就打你妈妈,有你的好果子吃!
傅寒峥吓得一下子松了手,那小孩欢天喜地地抢走了他的小汽车跑出去。
这么小的孩子,不知是真的心肠恶毒,还是学了什么人的话,来说给他听,傅寒峥听得通体生寒。
从那时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在傅家的公司里混到一席之地,以后找准机会,彻彻底底脱离这帮烂人!
然后可以自由地去美国看望妈妈,希望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她病情好转的时候。
躺在医院ICU里意识模糊的时候,傅寒峥不止一次地想,万一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妈妈一个精神失常的老人,呆在这异国他乡的精神病院里,没有孩子来看望,没有人来交钱,也没人管,接下来会被送去哪?又会是什么样的凄凉光景,他都不愿去想象。
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给妈妈的精神病院。
好在妈妈还是像往常一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在病房里自言自语,嘟囔着什么英俊的王子来看她呢。
傅寒峥笑了笑,只以为妈妈在说胡话。
他每天早中晚都要打视频电话去看看情况,后来发现,他妈妈说王子这个胡话的频率有点太高了,甚至还有王子的衣着描述,怎么怎么帅,听起来跟真的一样。
他找医院护士问了一下,确有其事,顾明衍来看望过,没有空的时候,每周也定期派管家探望。
“医院说,我妈这几年老了。”
傅寒峥想起视频电话里妈妈坐在病床旁,窗外的夕阳照着她侧鬓爬上来的白发:
“她发病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有…攻击性,在家里其实也可以休养,医生说兴许这样对病情更好。”
他也不想妈妈的晚年还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现在他有条件了,在美国买一栋大房子请家庭医生和护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以他目前积累下的财产,下半辈子根本都花不完。
“我想也是时候彻底换一种生活。”
离婚财产他可以少分,以后不会再有傅寒峥这个人,他会以全新的身份生活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