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就是头一年,也是最舒适的第一个荒年。并不是干旱,而是蝗虫。
第二年是干旱。一直到冬季来临的暴雪,人们才得以缓口气。
第三年接着更厉害的干旱。
具体什么时间,情况有都恶劣,梦中都没有提示。
但梦里的流民越来越多,越到后面,更是吃起人肉,失了品性。百姓流离失所,死的死,伤的伤。更多的百姓加入流民行列,加入土匪勾当,加入起义队伍。
整个大楚朝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毫无预兆的从梦中退出来,文曦仿佛脱水的鱼一般,手扶住棺材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整个人仿佛水里打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了。
触手的棺材感觉竟然是微微发烫的。要知道自从进这里面,它一直是冰凉的呀!什么情况?
想不通,就不想了。
也再没心思酝酿感慨美好生活了,略有失神的回到房间被子里。
没有起床换干净的衣服,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就那样睁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房顶。
心里绝望道,‘所以车祸不是最倒霉的,抄家不是,流放不是,贫穷也不是。还要来荒年?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过一天好日子?’
这种等同于天塌的大事,有谁还能睡的着?文曦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和师父请了三天的假,今天算是第二天。
但自己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兴奋了。看着娘亲几人连干活都带着笑脸,自己有点无法说出口了。这样的美好,怎忍心打破。
那就先瞒着吧!尽人事听天命吧!
冒氏正在烧火热饭,抬头就看到闺女无神的站在那里,脸色很是难看。赶紧扔下手里准备往燥火里放的树枝,拍拍手上的灰尘。
快步走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摸摸额头:
“这是怎么了?也没发烧呀?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文曦勉强的笑了笑:
“可能和娘睡习惯了。新屋子就睡不着了。”
冒氏一听这样才放心下来,顺手拍了她一下:
“没出息。要是叫你阿弟听见该笑话你了。赶紧洗漱,一会儿该吃饭了。”
“嘻嘻……”
扒在门口的一个小脑袋正一边羞着阿姐,一边笑。
文曦走过去就来了个摸头杀,然后抬起胳膊就夹着他去洗脸了。
早饭是简单的馒头和昨晚剩的拌野菜。来了这么久冒氏和香叶终于学会了蒸馒头。
文曦把馒头掰开,夹了一筷子野菜进去,咬了一口,美美的感受了下这即将逝去的美食,开口道:
“娘,我觉得咱们应该打一口水井。村里的井离得太远了。你们又提不动,总不能老使唤人家强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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