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下意识伸出了手,指尖触碰到了鹿见春名银色的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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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乐器店里,化名为森川弥的诸伏景光十分兢兢业业,早上十点准时开店,然后坐在店里无所事事。
上午时会光顾咖啡厅的客人并不多,榎本梓正在用消过毒的桌布擦拭着本来就亮的能够反光的木质桌面。
她用手背拭去额角渗出来的汗水,直起腰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斜对面的森川乐器店。
波洛咖啡厅中没什么人,所以她说话时也就没怎么注意音量:“诶——这么久了,森川先生的乐器店好像都没什么客人光顾吧?”
“不,还是有的。”降谷零回答。
“啊啊我知道,每次一到中学生放学的时间,店里就会有很多女子高中生啦……不是来看你的就是去看森川先生的。”榎本梓揶揄,“这条街的生意还得感谢你们两个看板郎呢。”
降谷零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梓小姐,你又在取笑我们了。”
“我才没有,安室先生你才是,不要那么揣测我啦。”榎本梓振振有词,“况且我也没有说错,那些高中生本来就是冲着你们来的。”
易容后的诸伏景光仍旧有着一副好皮囊,加上他本人温柔随和的气质,当然是很容易被年轻的女孩喜欢的——看看脸又不犯法,只不过舍得为此买单直接花大价钱买昂贵乐器的还是少之又少,要不是背后有公安买单,诸伏景光这乐器店绝对早就要倒闭了。
降谷零在洗手池将手清理干净,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顺道解开了系在腰间的围裙,卷好了之后放在了台面上,向外走去。
榎本梓吃了一惊:“诶?安室先生,你要去哪里?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是这样的话我道……”
“不是,我没有生气。”降谷零对榎本梓微微笑了一下,神情之中显出几分无奈来,“我只是去给那位被女高中生青睐的森川先生送一碟华夫饼而已。”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安室先生不至于那么小气……”榎本梓松了口气,十分大气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降谷零推开了门,走向了斜对面的森川乐器店。
诸伏景光坐在柜台后,正在为他常用的那把贝斯调整着琴弦。
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他抬起头来,在看清了来人的脸之后,想说出口的那句“欢迎光临”卡在了喉咙里。
他失笑,将贝斯放在一边,站了起来。
“特地带来的慰问品吗?”
“你有什么好慰问的?”降谷零挑了一下眉,将装着华夫饼的碟子放在了桌面上。
诸伏景光不客气地拿起一块焦糖色的华夫饼来咬了一口,淡淡的蜂蜜甜味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降谷零:“我的协助人被绑架了,我当然担心了,四舍五入也算是慰问我吧?”
“……比起担心鹿见,你不如担心担心那两个正副船长吧,我看他们已经被鹿见吓出心理阴影来了。”降谷零欲言又止,“那艘船上除了那两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活口。”
他不知道鹿见春名到底是怎么做到把整艘船给杀穿的,但反正最关键的人是活着的,其他的人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公安向来只在乎结果,船上那些人不是黑户就是通缉犯和非法入境的雇佣兵,就是死光了公安也不会说些什么。
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