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研究员一边从被卡住的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声音,一边惊恐而颤抖地挤出几个字来,“……怎么醒过来的……”
“那还用说吗?”鹿见春名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我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的。”
所以连这位研究员得寸进尺的提议都听得清清楚楚。
还想切他的身体?即使本身就痛觉迟钝,鹿见春名也不乐意让这帮研究员随便使用。
他没打算掐死这个研究员,在对方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最后差点晕厥过去时,鹿见春名松开了手。
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发出了清脆的啪啪声响,“以后最好小心一点,千万别惹我不开心……好吗?”
有着月光般银发的少年低垂睫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微微颤动的银色眼睫上沾着血珠,淡色的唇因为刚才的实验而被血色染地格外秾丽,骨节分明的手更像是野兽的利爪,轻易就能收割生命。
那双金色的眼睛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研究员几乎产生了某种错觉——那更像是在看一块腐烂的死肉。
“好……好……”研究员被他的目光下的哽咽,“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鹿见春名站了起来,瘫软在地上的研究员用尽了毕生全部的勇气,在地上爬行了几步。
宫野志保贴心地用自己的ID卡刷开了实验室的大门,研究员立刻便奔了出去——连带着的还有她其他的助手。
她收回ID卡,任由实验室的门缓缓关上,看向鹿见春名。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做那种实验的。”
她可以用那只极度稳定的、修长而漂亮的手切开小白鼠的皮肤,冷静地为小白鼠注视必死的药剂,但那不代表她也能对其他人——人类这么做。
即使现在就在进行着人体实验,也不代表这是出于她本身的意愿……宫野志保一点也不想这样,每一次在这种实验中度过的时间,她都觉得倍感煎熬。
那是不管是谁,只要看了一眼就会觉得无比痛苦地实验。诚然如那个疯狂的研究员所说,还没有到切割四肢进行实验的地步,但也相差无几。
人类几乎目前所能想到的死亡方式、以及伤害彼此的方式,几乎都在鹿见春名的身上试验过一遍。
深夜里独自一人的时候,宫野志保根本无法平静地回放那些记录下来的实验录像。
而让鹿见春名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是“银色子弹”,是她父母研究的那种梦幻般的药物。
对其他人来说是梦幻般的药物、是奇迹,宫野志保想,但对鹿见春名而言,这一定是将要持续一生的、永恒的噩梦吧?
“是吗?”鹿见春名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宫野志保抿了抿唇,将手伸进深红色高领毛衣裙外套着的白大褂口袋之中。
她摸索了一下,将两个铁质的小盒子递给了鹿见春名。
“这是?”鹿见春名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