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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1 / 2)

陆兰锖用手一扫,将离他一米之隔的一把匕首扫落在地,用这把匕首刺杀之人手臂也被他重伤,倒落在地。

同时往后一退,与另几个刺客拉开一步的距离,调整了方向,将自己的身体挡在身后之人的前面。

“陛下小心。”对身后之人说道。

同时取出腰间贺疏舟所送的那把良钢匕首,寒光毕现,在水中泡了许久也依旧没有折损或是生锈,果真是一把神兵利器。

围在一起的百姓们发现了明晃晃的武器,和倒在地上哀嚎的人,传出惊呼声:“有刺客。”

却没有逃开,反而将他们的陛下围在身后,形成一副保护的派头。

刺客们发现刺杀大巍皇帝不成,直接将武器挥向无辜的百姓,要先杀了这些碍眼之人,才能杀掉那个大巍皇帝。

“百姓们,刀剑无眼,陛下有本王保护,速速离去。”陆兰锖边说着边迅速抓起地上的一把小石子。

可此时的百姓们却依旧死死围在他们的陛下身后,却依旧没有躲开的意思。

眼看武器就要砍在百姓身上,最前面之人甚至抬起手想要将这匕首从刺客手中夺下。

却听到一阵阵风声从他们耳边响起,一颗颗小石子打中了刺客的手臂,他们手臂的骨头直接被打得粉碎,而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掉落在地上。

地上都是刺客们的哀嚎声。

陆兰锖走上前去,百姓们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他踩碎了在地上哀嚎之人的另一只手,然后掰开此人的嘴巴,看了一眼对身后之人说道。

“陛下,这些人口中没有毒药,武功也平平,与几日前在伍山行刺的死士武功天差地别,背后之人肯定不是同一个。”

被慢悠悠放下的贺疏舟,看着这些在底下打滚之人,冷笑一声,“看来要朕死的人不少啊,几个乌合之众也想要朕性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陆兰锖依旧将贺疏舟挡在身后,又用小石子朝下面哀嚎之人补了几发,直到这些人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了,才放下心来。

周围的百姓们看着他们的陛下连站都站不稳,只能被安宁王搀扶住,纷纷红了眼眶。

此时禁军一指挥使带着人前来将所有人马拦住,禁军人马大多数都派去京城和清灵县之间清除可能的危险了,谁知这京城却少了防范,让陛下在他所管辖的西门被刺,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这大理寺查查这些究竟是谁派来的?究竟是谁想要朕的命?”就算是瘸着一条腿也气势全开的贺疏舟说道。

【这么菜的刺客也好意思刺杀朕,应该是……】

这个禁军指挥使赶紧领命:“遵命。”看来是躲过一劫了。

百姓们依依不舍地目送着瘸着一条腿的陛下坐着马车回宫,于是很快,他们的陛下没有死的消息就传遍了全京城。这个消息也同时向周边几州甚至边境传递着。

贺疏舟刚在宫门外被陆兰锖扶着下了车,就见一群穿着青青绿绿官服的

人冲了上来。

大臣们强忍泪水,看着失踪多日归来的陛下,将贺疏舟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了贺疏舟的右腿受了伤,被丑丑的几块木板固定着,所有大臣都控制不住大声哭出了声,就连自诩坚毅的兵部尚书和枢密使也不例外。

钱之荣:“多日不见陛下,陛下受伤了,还瘦了,委屈了呜呜呜呜。”

“臣早就说您当初要带着臣一起去,若是有微臣劝着,陛下也不至于冒险啊呜呜呜呜……”

“臣还在京城,就听见群臣说陛下丢了,臣还以为您要丢下我们飞升而去了,大巍可离不了陛下啊呜呜呜呜……”

被钱相骂了好几日把陛下看丢了的群臣,内心默默地吐槽着。

虽然陛下受伤了,但毕竟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大臣们难掩热泪,都围着贺疏舟哭个不停,贺疏舟见平时这群大臣一个个装得正经严肃的模样。

此时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肆地大哭大笑,对他真如亲人一般思念忧愁,也是大为感动,与这群大臣抱头痛哭。

唯有一旁的陆兰锖一脸黑气,这群大臣,君臣有别,不要离陛下太近啊,心中的恶劣再起,早知道,就将陛下藏起来了,这样陛下就是他一人的陛下了,不必被这些臣子和百姓分散了注意力。

过了整整半个时辰,这些大臣才将自己激动喜悦又担忧的心情平复下来,而几个比较感性的大臣如御史大夫与礼部尚书此时还在啜泣着,被大臣们问了这些日子里的生活,大臣们听到他们的陛下这些日子落入河中飘了很久,被人救起却发现右腿骨折了,被一乡野村医医治,因为还有一个国家要担负所以不能好好养伤就要踏上归途,又因为害怕遇见刺客只能夜宿荒野,吃些野鸡野兔为生,甚至因为安宁王陆兰锖烤的肉实在太难吃,不得不拖着伤腿自己烤肉吃,大臣们心如针扎一般地疼。

大臣们瞪了安宁王陆兰锖好几眼,这安宁王还是个将军呢?出门在外不能保护我们陛下,害陛下流落在外还受伤也就罢了,怎么连我们陛下都照顾不好,连烤个肉也烤不好,让陛下拖着病腿自己烤肉,陆兰锖你还是个合格的臣子吗?快点让陛下再遇到几个那什么六边形人才,把这个不合格的安宁王给换了。

本就长途奔波的陆兰锖,好不容易坐着休息一会儿,就被这群护陛下护得跟眼珠子的臣子们怒视,如今这些大臣就如此看不惯他,若是知道他对陛下有不轨之心,怕是杀他的心都有了,就算是过了陛下那一关,还有大臣们的那一关,还有太后的那一关,或许还有整个大巍百姓的那一关,他以后要闯的难关还多着呢?

不过只要能得到陛下的真心,再多的难关他都愿意去闯一闯。

贺疏舟自然看到了群臣对陆兰锖的不满,摆了摆手。

“是朕一意孤行非要出去的,遇到刺客也非安宁王所愿,他何错之有,不过是朕不够谨慎罢了。”

陆兰锖听见陛下的维护之语,再看这群看他不顺眼的大臣,反而心平气和了,他就知道他对陛下是特殊的,

这些人可比不上他,不过,自从陛下落水,承受过那般剜心之痛之后,他就发誓再也不会再让陛下再沦落到那般危险的境地了。

而此时的钱之荣再见这位对他们陛下图谋不轨的安宁王,就觉得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这家伙连陛下都保护不了照顾不好,如今看两人眼神交流不太一般,本来只是这安宁王剃子挑头一头热,如今却好像有了苗头了,若再不制止,难道让他们陛下还没有妃嫔,就先有了一个男宠吗?

何况,简单做一个男宠便也罢了,安宁王这种人真的会甘心做一个男宠吗?

陆兰锖注意到钱之荣与其他大臣不同的目光,有打量有忌惮,此时开了窍的他自然是知道这多智的老丞相知道了,还瞧不上他,这钱相怕是要有一番动作了。

安抚了这些大臣好一番,贺疏舟才得离开,本打算去母亲那里报个平安,让母亲放心,谁知太后就带着太医院专治骨伤的王太医在内宫里等着了。

夏韫一见她被人搀扶着才能走的小儿,瞬间就哽咽了,刚想将指责他不顾危险乱跑的话说出口,可又想这孩子连二十岁都不到,不过是与友人小游一番,有何不可呢?不过是因为背上担着整个国家,连独自出门都会遇到危险,也是罢了。

贺疏舟自然也看到了母亲的欲言又止,又见母亲的苍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眶,是啊母亲本就失去了丈夫,另一个孩子还在另一个世界惹她日日担心,如今他作为他的儿子,也惹她担心,他真是一个不孝顺的儿子。

却见夏韫紧紧握住了贺疏舟的手,只是说了一句:“回来就好。”摸了摸她小儿的头发,又摸了摸他受伤的右腿,又仔细看了他这些日子里在荒郊野外晒黑的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靠着她的小儿嚎啕大哭。

贺疏舟轻轻搂着母亲,愧疚之意涌上心头,明明是最在意亲人的,为什么要冒险让母亲担心至此。

翌日,瘸着一条腿的大巍皇帝就已经坐在桌案之前了,虽然大部分奏折都被钱相处理了,但还有一些重要的事由需要他定夺,同时,大理寺少卿也请求接见。

大理寺少卿:“启奏陛下,微臣查出昨日在京城西门行刺的刺客,背后之人是乐成侯,同时在京城的南门和北门也发现了那般游荡似有不轨之心之人,微臣将他们捉了拿问,他们很快就承认自己被另外两个侯爵指使,在城门外刺杀陛下。”

“陛下失踪的这些日子,宗室们蠢蠢欲动,几位侯爵家里都有麒麟子的传言传出,同时他们还在民间散播逼使太后过继宗室子的传言,但百姓们没有理会。”

“微臣已经将三个侯爵捉拿,但不知是大理寺定罪,还是陛下派人亲审。”毕竟这些侯爵也是与陛下有几分亲缘关系,他还真拿不准陛下的态度,究竟是公事公办,还是轻拿轻放。

贺疏舟挠着下巴思考着,不出他预料,能派出那么菜的刺客,果然是那群没有实权的宗室的主意,大巍的皇室如今除了贺疏舟和母亲夏韫,再没有别人了。这些宗室也算是原身的亲人,但隔了好几代还有什么感情?又刺

杀皇帝,如何能轻拿轻放,若是轻易放过,以后不是会有没完没了的刺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