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安文光那小子昨晚肯定给自己下药了,他现在一躺下还是有些困,看了看手机,反正没有信号玩不了,林年索性又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这一次他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才醒过来。
其实也并不算是自然醒,因为林年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他慢吞吞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安文光担忧的眼神。
看到林年醒过来的安文光很明显松了口气,都这个点了林年还没有睡醒,他差点就要叫医生过来了,明明下的药量是让他睡到上午的。
“你醒了?”安文光小声问道。
林年看着这逆子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表情,顿时有些佩服他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年抬了抬自己的手腕,指着手铐对他问道。
“只是关一段时间而已……等你适应在家里了我就给你解开。”安文光小心翼翼地低声道。
林年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关到自己在家里不跑了再给自己松绑。
很厉害嘛好大儿,看起来这个怂样,实际上直接不干人事。
“行了,我知道了,现在我饿了要吃饭。”林年摆摆手说道。
安文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个。
安文光设想过很多种林年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囚丨禁的情况,他可能会骂自己,会控制不住怒火打自己,可能以各种方式跟自己闹,但是唯独没想到林年居然会这么平静的跟自己说要吃饭。
虽然感受到了非常强烈的不祥预感,安文光还是听话的转身出门去了厨房给他端饭菜上来,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锁好了门。
林年就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等着吃。
其实他完全有能力离开。虽然安文光给窗子上了外部锁,但是用椅子破窗也很简单,别说外面是二楼了,就算是八楼他也敢朝外爬,真想走的话,安文光无论如何关不住他。
但是他为什么要走呢。
林年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回来就是为了安文光,当然是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直接离开的。
当初只觉得安文光看起来一切正常,现在林年才意识到,这小子确实是黑化值点满了的。
过了一会儿,安文光端着饭菜上来了,还给他带了个小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林年一整天没吃饭,也确实饿了,接过安文光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刚要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这顿饭里没给我下药吧?”
“没有。”安文光连忙摇头。
林年才刚刚醒过来,他还不敢再给林年下药,他只想让林年留在家里陪他,不是想要把他毒死。
林年就放下心来,埋头干饭。
等他吃完了,安文光就把东西再收拾走,期间林年一直很平静随和,整个人正常到了一种安文光感觉非常不对劲的地步。
等到林年觉得自己消化了一会儿了,便坐在床边
看着再次回到卧室里的安文光,唤道:“来,文光你过来。”
安文光看他这样叫自己,觉得脊背上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但还是乖乖地来到他身边蹲下了。
“别蹲着,坐我旁边吧。”林年拍了拍床垫,示意他坐过来。
但是安文光这回就直接坐在地毯上了。还特别顺手的抱住了他的腿,跟条大狗一样抬头看着他。
林年没办法,爱坐地上就坐地上吧,笑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
“文光,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再这样关着我,你现在改也来得及,把我手上的链子解了,好吗?”林年摸着他的头发,语调温柔的问道。
安文光把脑袋靠在他的大腿上,非常依恋地蹭了蹭,小声道:“我不会放开你的……你总是想着离开我,你手上的链子等你以后不走了,我会帮你解开的。”
林年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也算是早有预料,话头一转,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想要离开你?”
安文光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一下,他心中一下子涌起了很多很多,那么多的事情都在告诉他小妈并不可能爱他。
安文光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从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开始,就是自己卑鄙的趁人之危,那时候明明送小妈去医院也来得及,但他就是故意拖延时间到药效发作,后来把安成民送进疗养院之后也一直是自己威胁强迫小妈。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用下作手段逼迫来的,那现在安文光也不介意再用一次。
“没什么好说的。”安文光抬头看着他,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能把你留下来就好……”
林年听他这样说就觉得自己脑袋疼,合着自己之前跟他说的那些爱你全白说了呗?安文光这小子就是瞎了心的觉得自己不爱他,然后在这里跟自己作天作地。
林年摸着他的狗头,默默地叹了口气,所以他得让安文光知道自己真的爱他,而且光靠自己说这小子他还不会相信。
“安文光,我不会同意你就这么一直关着我的,”林年动了动自己被手铐锁住的左手,把锁链扯到他面前晃了晃,轻声说道,“这条链子的长度足够我勒死自己了。”
安文光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惊恐起来,下意识就去握住连着他手腕的锁链。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把锁链去掉,只用手铐把我锁住,虽然活动范围几乎没有了,但是你还是能照顾一个压根离不开床的人对吧?”林年任由他抓着那根锁链,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但是安文光你应该知道,虽然手铐做了硅胶保护处理,用力的话还是能把手腕给扯废掉的。”林年低头看着他,纯黑的眼睛里没有安文光熟悉的纵容和温柔,只有一种让他全身发冷的平静和冷漠。
“你想看到我双手废掉的样子吗?”林年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笑起来的模样还是那么好看,但是说出的话让安文光愈发的惊恐。
“不……不要……”安文光握住了他的左手
,把他的手紧紧地用两只手抓住了。
“我猜你也不想的,”林年就让他这样握着自己的手,也不挣扎,只是道,“那么方法就只有把我用那种拘束衣和束缚带锁在床上了,从头到脚全部绑住,这样我就不能跑也不能伤害自己了。”
安文光呆呆地看着他。
“只不过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林年笑了一下,“我接着大概会绝食。”
安文光的表情瞬间变得绝望起来。
林年却笑着捏了捏安文光的脸,欣赏着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嘴里说出的话如同恶魔低语:“但是这样你也还是有解决方法,你可以给我输营养液,你看我输过的,你也知道对不对?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也能活好久。只不过人会一点一点消瘦下去……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安文光受惊一般朝后躲去,但是却被林年捏住了肩膀动弹不得,只能浑身颤抖着被迫看向他。
林年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额头,看着他那双已经盈满了泪的眼睛,笑吟吟地说道:“这样你就可以看着我,以几乎同样的方式,死第二次了,安文光。”
“只不过这一次,是你把我杀死的。”
被压迫到极限的理智彻底崩盘,安文光低低的发出了一声哀鸣,他直接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蜷缩起来,哆哆嗦嗦地崩溃着哭起来:“不是……不是这样的……”
林年只是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他。
“你不是我小妈……你不是他……小妈不会这么对我的……”安文光哭着,喃喃地道。
林年确实觉得安文光很离谱,可以做到坚信自己一定不爱他的同时,坚信自己一定最爱他。
他等到安文光哭了一会儿,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语调温柔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文光,你看着我。”
安文光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他。
林年抬起自己的左手,当着他的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手从手铐里拿了出来。
安文光怔住了。
林年恢复自由之后,慢悠悠地当着安文光的面给自己换了衣服和鞋,然后走到椅子旁边,提起了那把沉重的实木椅子。
安文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林年也没有解释,只是带着椅子走到了被锁住的窗边,抡起椅子把紧锁的窗户“砰”的一声砸成了粉碎。
金属的窗框直接被砸到扭曲脱落,碎裂的玻璃稀里哗啦的全落到了楼下。
失去了窗户之后,涌进来的风立刻把窗帘吹了起来。
林年丢下椅子,走到安文光面前,抽了张纸巾,蹲下来给他擦了擦哭得极其狼狈的脸,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文光你看到了吗?你这些东西根本关不住我,我想走的话,上午就走了。”
“但是我没走。”林年叹了口气,他之前几乎百依百顺,但是对安文光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单纯的顺从没能给安文光安全感,只是让他把自己更想锁在身边,“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安文光抽噎着,呆呆地看
着他(),???敧?
???葶?幹??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大概是不明白的。
林年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你自己好好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吧,我跟王导演说我去找他。”
安文光在他起身的瞬间连忙抱住他的腿,哭着问道:“你不是说你不走吗?”
“我只是说我刚才可以走但没有走,”林年掰开他的手,“现在我离开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去想想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对你隐瞒我的行程,也不限制你去找我。”
“但是你不准再干涉我的工作,除非你真的决定要把我在床上锁到死。”林年最后看了坐在地板上满眼崩溃的安文光,“我希望你好好想通之后再去找我。”
他带着手机离开了。
林年走到了外面,离开了信号屏蔽器的范围之后刷了刷手机,发现王导演拉自己进了剧组群,林年翻了翻消息,发现他们已经在准备拍定妆照了。
于是他就直接给王导演打了个电话。
“喂,王导演?”
“喂,是林年啊,怎么了?”
“我现在去剧组可以吗?”林年觉得不应该吧,昨晚王导演还叫自己五天后去剧组,没想到人家都已经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