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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 章 代价(1 / 2)

龙尊说话一向直接,他也没有替其他人隐瞒的必要,江见寒一出口询问,他直接说道:“你是脾性转变,你徒弟是入阵之人。”

他两人与溯回阵的牵扯最深,因而受了溯回阵影响,倒也是能够解释的事情,可除开他二人,其他人似乎便有些难以解释了。

龙尊抬眸看向相澈,低声说:“至于那臭剑修……”

相澈原本是一言不发地在听他们闲谈的热闹,如今忽而听龙尊提及他的名姓,觉着龙尊下一刻便要将他揪出来了,这才轻轻嗓子,道:“此事不提也罢。”

龙尊瞥了相澈一眼,他二人本就总总争吵,他可不打算顺着相澈的意思说话,反而与江见寒道:“他是你师尊,他究竟如何,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江见寒看不出来。

龙尊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宽泛,他根本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想,反正在他记忆中,相澈一直就是这幅模样,无论是外貌性格,还是修为深浅,从都不曾有过变化。

再说了,若要比对相澈的不同,也该问秦正野才对。

江见寒又不知溯回之前一切究竟是什么模样,此事就算问他,也绝不会有结果。

“除他之外,还有那位岛主。”龙尊稍稍一停,全然无视相澈试图制止他停下话语的动作,道,“他受这阵法影响的模样最为清晰,你们应当一眼便知。”

江见寒还是不明白。

他幼时兄长如何,如今便是如何,这些年来江流观全无转变,至少他看不出来江流观有什么不同。

秦正野却一怔,低声说:“……眼睛。”

江见寒:“……”

这件事,秦正野初见江流观时,曾同他提起过一回。

据秦正野所言,在他上一世未入溯回阵之前,曾在蓬洲见过江流观数次,而那时江流观目可视物,与常人无异,可这回在蓬洲见到江流观,江流观却以白纱覆眼,还是天生眼疾,自小便不可视物。

秦正野还因此问过江见寒一回,可江见寒那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之后他们又连着遇到了许多事情,江见寒无力分神,早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

可如今说来,难道这溯回阵的影响,是他兄长的眼睛?

若龙尊一切所言皆为真,江见寒因为溯回之前对秦正野的感情太过深重,以致他初回见到秦正野时,便对秦正野有了天然好感,也正是因此,他才没有上一世那般的冷淡。

他是如此,那他兄长忽而目盲,总不会是因为溯回之前因故而受了伤吧?

可江见寒还是觉得很不对。

如果这么点小问题,都能够经由溯回阵带回一切重启之时,那他当时还濒死昏迷不醒呢,他怎么就没在这方面受到影响?

相澈忽而道:“既已是过去,讨论此事,已全无必要了。”

他越是拖延掩饰,江见寒反而越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龙尊非要反复提及。

“有必要。”江

见寒说,“此事因我而起,我应该知道。”

——若不是因为他,秦正野本不必去启什么溯回阵,那他们因此而受到了什么影响,他当然想要弄清楚。

龙尊正要开口,相澈又打断他,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江见寒:“若不是大事,为何要瞒着我。”

相澈:“只是不值一提——”

江见寒微微挑眉:“您看起来好像很清楚此事缘由。”

相澈:“呃……”

“溯回之前之事,您为何会知道?”江见寒微微一停,“既然知晓,又为何要瞒着我?”

相澈:“……”

相澈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江见寒没有听清,可他也不再阻止龙尊的话,而是讪讪笑了一笑,移开了目光。

“我初次见到这臭剑修时,便觉得很奇怪。”龙尊说道,“这么高的修为,为何拖延至今日,竟再无一分长进,以他的天赋而言,不太应当吧。”

“修行之事,需看仙缘。”相澈忽地又冒出一句话,“我这人运气不好,到现在也没这个缘分,很稀奇吗?”

龙尊:“还挺稀奇的。”

江见寒也不由蹙眉,若顺着龙尊这思路去想,这事倒的确是有些稀奇。

相澈同江见寒一般,若再进一步,便已要登仙缘,而他无论天赋实力,都是他同辈之中的翘楚,他卡在这境界已不知有多少年,他四处云游到蓬洲时是这境界,如今江见寒都已追上他了,他的修为竟还是没有半点进步。

与他同龄之人,要不早就寿元已尽,要不早已得登大道,他身边好友,哪怕是看起来已是个老头儿一般的青云,算起年纪,都比他的年纪要小上许多。

若说相澈天赋平平,他怕是根本不能有今日的修为,可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至今也全无进步,便是莫说仙缘,这么多年过去,他倒是连器灵都不曾修出来,这修为好似至当初江见寒见着他时便停滞了一般,只不过是空耗时间,拖到寿元将近时,一切便要就此结束。

相澈如今具体以有多少年岁,江见寒并不太清楚,他还能有多少年岁,江见寒也不知道。

可他若是相澈,到了这种时候,他是一定会觉得心焦的。

相澈平日看起来对修炼没有一点儿兴趣,江见寒压根没见过他练过几回剑,全然不将突破之事放在心上,可一人若对修炼没有兴趣,又怎么可能熬过那么多年的苦功,硬撑到相澈如今的修为上。

江见寒停下许久,方低语:“不会是在压制修为吧?”

他想起了自己与秦正野,若秦正野的修为追不上他,他大概是不打算再往下努力了,他宁愿停在此处等着秦正野。

来蓬洲之前,青云曾说过,相澈似乎对他兄长有意,江见寒虽极不能接受此事,来到蓬洲后,他其实也未曾见过几次相澈对江流观唐突无礼。

他二人似乎连亲近一些的关系都没有,他都已要觉得此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不可能这些年来相

澈全无进步,是故意卡着境界等着他的兄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