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重逢的时候,会梦见他。
总也不是什么好事,多半是远远得看着,或者就算走近一些,梦里的希雅也还是会心虚地逃避。
于是大梦终了,又觉得是神的预兆,预兆多了,便很怅然……
天刚蒙蒙亮,微微睁开眼睛的殿下,迷蒙地叹了口气。
这回的梦倒亲近了许多。
阔别许久的温暖和快乐,殿下闭上眼睛,有些逃避醒来。
直到她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希雅怔了一下,猛地转过身子,要看清是谁,鼻子却磕上那个人的下巴。
将军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棕色瞳仁扫过她乱糟糟的头发,殿下在他的打量下缩了缩脑袋,疼痛把她带回现实,又小声问他,
“你还睡吗?”
兰泽尔揉了揉自己被撞地发麻的下巴,还有些惺忪,低下眸子,眉宇带了点嘲笑,?“你还让我睡吗?”
她有一点心虚, 却很会遮掩过去,干脆钻进他怀里,
“我不想睡,”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是不是要送我走了?”
将军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有未来的爱情,是不是就没有决定权?
可是从始至终,只有希雅·克洛斯知道未来在哪里。
在他想要做好一个将军,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丈夫,在维斯顿成家立业的时候,他的枕边人早就放弃了那座海岛上的一切。
包括他。
所以从来,都不是他来决定,是不是送她走。
但是兰泽尔不愿意说出这些,她让他等,那他就把戒指套在手上,时间会告诉他这种傻气值不值得。
将军翻身将她抱在身上,地上放了虎皮毯子,终究还是有寒气,殿下乖巧地趴在他的胸膛,伸手点他的鼻子,若有所思的样子。
将军大概能猜到她的烦恼。
但很不幸,他的爱人选了一条太难走的路,此时此刻,又或者从前在维斯顿也是,他的帮助总是很有限。
兰泽尔扬了扬眉毛,有一瞬间希雅好像看到很多年前,那个年轻士兵的少年气,直到听见他心平气和地评价,
“你变重了。”
比起身份、家国,体重的话题果然更能激怒她,殿下恨不得就地找个秤出来,以证清白,
“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