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这样想见到他。
可是在他的手掌碰到她头顶之前,另一个声线打断了他们,“希雅!”
公主扭过头去看,同样的少年,同样的盔甲,但是她已经认出了对方。
他的未婚妻提着裙摆向那个人奔跑过去,对面的少年一把托起她的臀,将她抱进臂弯里。
他的未婚妻搂着那个人的脖子,亲昵地凑上去,喊他,
“兰茨。”
斐迪南在这个深夜将最后一滴酒倒进杯子里。
是中午和兰泽尔喝剩下的琴酒,维斯敦总是这样让他厌烦的地方,纷杂的回忆,复杂的关系,让他常常不知道六年前坚持求陛下解除婚约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如果不那样做,即使他的妻子不爱他,他也可以暂时逃出维斯敦这个囚牢。
不过也许不会,毕竟连西葡的公主都被迫在维斯敦长久居住下来,基本已经控制西葡政局的陛下,不会轻易给她重回西葡复国的机会。
威伦家族的国王梦基本上已经破裂了。
所以可见,解除或者不解除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还是会去想这个问题。
维斯敦就是这样的地方,再古老遥远的事情,也会忍不住去想。
当清晨的第一声鸟鸣响起,阿德瑞纳已经在温柔地喊孩子们起床,与此同时,公主庄园的医生宣布希雅脱离了危险期,只需要安心养病,便会慢慢康复了。
她渐渐地可以靠坐在床上,而不是每天躺在床上等待下一轮的检查和诊断。兰泽尔总是会来看她,希雅心情好的时候,会愿意听他讲一讲战争里的故事,如果心情不好,便让阿比尔告诉他自己睡着了,然后一个人看窗外的风景。
好在希雅的心情慢慢在好转。
厨房为她准备了清淡的饮食,阿比尔激动于她终于可以正常进食,又很讨厌那位笨手笨脚的将军要坚持帮殿下布菜,她知道殿下的默许是因为什么,可将军明显在自作多情。
阿比尔忧虑地看着对方的身影。
一个侍女进来冲阿比尔说了什么,让她只好短暂地离开公主的卧室,去处理厨房的事情。
等她确认了晚餐的食材和菜谱,回到希雅的房间,她看见兰泽尔坐在殿下面前,一边削着水果,一边开口,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柔缓,“周一的时候我遇见他了,在军队里。”
阿比尔看到公主突然变了脸色,发现阿比尔的出现,甚至抬起眼同她的目光有了短暂的交汇,兰泽尔没有注意到这些,
“陛下还同他准备了欢迎的庆典,就在明天,原本我们可以一同去……”
刹那间阿比尔握紧手里的托盘,她终于意识道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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