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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1 / 2)

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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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感觉到了蔺渝强烈的情感波动,犹豫再三还是小声说:“小渝,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不用太过于伤心或者担忧的。”

蔺渝:“......”

系统一鼓作气,继续说:“其实,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个容器,你的每一世的记忆,就是不同颜色的水。我作为这个容器,盛满了你的记忆和情感,但是我只是个容器,最后还是要把一切物归原主的。”

蔺渝说:“你明明也是我,为什么理解能力和表达能力都不太OK?”

系统:“...喂!”

蔺渝从未和系统如此严肃地,认真地进行过关于生存和未来的对话,往往没说几句就开始嬉笑怒骂,插科打诨,也因此,刚才的那段对话结束后,无论是谁,都有些微妙的不适应。

现在蔺渝接下了系统的分析,用以往的语气,系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但即使如此,在系统短暂的抱怨之后,一人一统...或者别的什么,就已经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万众也不敢吱声。

许久,蔺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向了万众的方向,面对这样一位算是“创造”出了自己的原作者,他竭力保持着应有的尊重态度:“我有个问题。”

万众:“请,请说。”

蔺渝:“彭睿函这个人,到底是干嘛用的?”

原著小说里,廉望雪曾经在“蔺渝”这个角色去世后,生过一场病,因此对外宣布因病暂停活动,主视角由顾妍接棒——

顾妍的死亡,大概率也是作为作者的万众想要诉说“娱乐圈的残酷,和私生、辱追粉等对偶像的伤害”,甚至会导致小偶像的死亡,这样看起来,原著也还挺忠于现实的。

万众说:“其实是我写文写high了之后,想写彭睿函即使作为童星出身,在圈子里有人脉和基础的明星,也逃不过一些既定的潜规则和网络暴行,结果写着写着觉得好像也没啥必要,就放弃了。唔,其实有点随便,是吧?”

蔺渝:“......”

作者的想法你别猜,做了千百次的阅读理解,抵不过作者一句“随便写的”,她自己甚至都答不对题。

他摇了摇头,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扫个微信加好友吧。”

万众:“!!!”

万众:“这,这不好吧?私下加微信这个行为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你是偶像耶。”

蔺渝:“嗯,但你不是我真正的妈么?”

系统:【......】

万众:“这倒也...说得通。”

作者创造了文中的人物,所以从某种程度上,的确是生了他们的“母亲”。

她悄悄看了两眼蔺渝,忍不住暗自在心里嘀咕:自己就是随意创造了一个花瓶角色,而且还是个没什么出场机会就死了的花瓶,没想到会惊艳至此。

《万众

() 之巅》当初被人宣传和推荐的时候,不少人都说这是一篇所谓的“群像文”,但看到了蔺渝,她忍不住想要真的写一篇所谓的,群像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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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前提是,她要能回得去。

蔺渝把书本也收进书包里,扬到背上,转了个身往前走了两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万众的方向:“我接下来要去孤儿院里边逛逛,你请随意。”

万众愣了愣,连忙追上他的步伐:“那我和你一起。”

虽然她穿越到自己的小说里的时候,已经长大了,没有在孤儿院真正生活过,但对于这里还有些好奇,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小说里三言两语带过的关于蔺渝长大的孤儿院,到底是什么模样。

蔺渝不置可否。

他径直绕过墙角,从一侧的楼梯进入了三层的孤儿们的宿舍楼。

和平孤儿院是民办,因为资金的原因而无法经营下去,面临关门。

一般来说,孤儿院在现在的开办要求里,需要提供宿舍、餐厅、教室、医疗室、娱乐设施等,满足孩子们的基本生活和学习要求,但在十多年前,显然还没有那么严苛的标准。

因此宿舍楼是那种条件不太好的学生宿舍的模样,一个房间里居住六到八个孩子不等。因为这里已经被废弃,因此没有人看管,处处都囤积着厚厚的灰尘,只走了几步,蔺渝就停下脚步。

系统和万众注视着他将口罩戴在脸上。

然后顺手推开了距离他最近的那扇门。

虽然是“顺手”,但他推开的,恰好是原本的小蔺渝,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的那个房间。

一阵携裹着灰尘的,潮湿阴冷的气息钻入鼻息,幸亏蔺渝戴了口罩,在他身后的万众则捂住了口鼻。

孩子们的房间朝向并不好,因此这个房间即使有一扇窗户,却也不是阳光愿意赐予爱抚的空间,在长久无人居住后,更是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腐朽气息。

这个房间有八个床位,上下铺。蔺渝走进门,听见万众问他:“你对自己原来住在哪里有记忆吗?”

蔺渝随意地说:“没什么记忆,这不是系统还没和我融合完毕吗?我的记忆还没全回来。”

系统不敢吱声,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蔺渝往前走了两步,四下看了看,目光下落,随即疑惑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

“这房间之前有人来过啊。”蔺渝说。

系统:“好家伙,无限流的世界?推理解密?嫌疑人?”

蔺渝:“我到底之前哪个世界热衷于看无限流小说还是电视剧了?你怎么老是把这东西挂在嘴边?”一边说着,他一边蹲下身,指了指地面,示意万众也来看。

万众小心翼翼跟着蹲下来,看见蔺渝手指的方向。

这里因为长久没有人前来,已经有许多年了,因此地面积攒了厚厚一层灰,可是蔺渝指着的地方,一路往前延伸,明显有些

() 地方灰尘只是薄薄一层。

再站起身定睛看去,能够发现那些部分,有鞋印的痕迹,明显是有人踩过。

蔺渝往前走去,在最靠近窗户的位置的上下铺床架位置停下了脚步。床铺上还铺着被褥,但是被褥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不知道原本到底是什么颜色,但现在已经泛着灰黑。

脚印是从门口一直走到了这个位置的。

“系统,你对于我住在哪张床上有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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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渝没说话。

他抬起手,指腹蹭过这张床上铺的边缘,抹到了一手灰尘。

他弯下腰,又看了看下铺。

万众心说现在是个什么发展趋势?真的开始玩无限流解密探案游戏了?自己难道是作为被大佬带飞的菜鸟存在的?看蔺渝一副非常可靠的样子,就是眉心微蹙的模样,看着略显得...心情不好?

下一瞬,她注意到蔺渝眉间因为皱眉浅浅的褶皱消失了,他直接半蹲下来。下铺的床侧,明显没有上铺那么脏。

“刷啦——”

他一把掀开了下铺的被褥。

万众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鼻子,但想象中那种灰土飞扬的场面,呛得人鼻涕眼泪的场面并未发生。

这床架勉强支撑起的双层床,垫在不算厚的被褥下方的,是几层单薄的木板,而此时随着被褥被蔺渝翻开,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万众:“诶?”

这世界虽然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会自己补足信息,丰满血肉,但她还是没料到这下边居然有字啊?

她凑近了去看,发现那些字似乎是用铅笔写的。

“蔺渝曾经睡过的床”。

她眉角一跳,一句“哪来的变态跟踪狂”差点脱口而出。

但还是勉强按捺住想要吐槽的心情,又继续往下看:

“感谢这个地方接纳了你,给了你容身之所,让我可以回溯你的过去,知道那个被丢弃的孩子在什么样的地方成长。”

“我试着躺了一下,被褥太薄了,木板很硌人,我睡起来姑且会腰酸背痛,更别提那时候那么一点点大的你。”

“从你床的位置往外看,能够看见外边的小操场。你和我说过,你很小的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没什么童年,你说你有点像是和别的什么世界脱节的人,上小学的时候找不到和同龄人的共同话题。”

“我猜那应该是因为,同龄人在承欢膝下,尽情玩闹的时候,你已经像个大孩子一样,在帮着孤儿院的老师们做力所能及的事了吧?”

“现在是冬天,坐在这里,我觉得有点冷。这里的窗户虽然已经被关上了,但还是在从边角往外漏着风,我穿着厚外套,都忍不住打寒颤。”

“那时候的你是怎么蜷缩在这样一个最靠窗,所以也最冷的位置度过一个又一个日日

() 夜夜的呢?你的被子足够厚吗?你会不会因此生病?”

蔺渝默默地将被褥重新铺了回去。

这段话并没有任何的署名,但任谁都能看出来,写下这些话的人是廉望雪。

“走吧。”他说。

万众说:“我以为你会想要照几张相作为留念?”

蔺渝摇了摇头。

系统替他说:“这是廉望雪写在这里的心里话,应该没有想被人看见的意思,没必要拍下来留着,或者去发给廉望雪看,否则感觉有点...尴尬?”

的确。

万众扶了扶镜框,跟着蔺渝从房间出去,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笔下的这个亲儿子大男主,果然如自己创造伊始设定的那样,是个情感充沛丰富的人,这样才能够写出好听的歌呢。

完全忘记了廉望雪被大众说写的歌虽然好听,但是缺乏感情这样的情节,也是自己写出来的。

蔺渝从宿舍楼下到一层。

对面的两层小楼是活动室,但实际上可以活动的范围很小。

一楼还有个空间稍大一些的教室,摆放着一些桌椅,算作这里的食堂,后期孤儿院因为经营不善,缺乏资金,院长不得不自掏腰包,为孩子们的一日三餐做打算,但即使如此,吃的也并不算多丰富。

教室的门把上有些灰尘,但不多,明显也是有人曾经掸去了其上的灰尘,拧开了房门。

“你对这里有印象吗?”系统又问蔺渝。

蔺渝说:“好像依稀有一些吧,我好像记得,那时候吃饭的时间不是很固定,因为资金链的问题开不出工资,负责做饭的大叔不想干了,所以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

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未来要不就报复性饮食,在能够吃饱喝足的时候拼命胡吃海塞,要不就像是蔺渝这样,对食物的热爱欠缺,大部分时候没什么食欲,甚至觉得自己吃饭只是为了活着。

他站在房间的前排往后看去,闭了闭眼努力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关于童年孤儿院的画面。

“最后一排吧,大概。”他往前走去。

最后一排最靠近角落有一张孤零零摆放在那里的桌子,就好像这张桌子的主人被所有其他人孤立了一样。

蔺渝走过去。这桌子的那种颜色并不太好看的,浅淡的褐黄色。

果不其然,在桌角的位置,看到了贴在右上方的,写着“蔺渝”两个歪歪扭扭的字的白色贴纸,只不过时间太久远了,贴纸已经泛黄,“蔺渝”二字也模糊不清。

“这张桌子就是你的呀?没换过人?”万众问。

她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体,是孤儿院出身,同样被收养,但并没有关于以前的记忆,说实话,她对蔺渝的童年很好奇,对自己曾经出现在蔺渝的童年里这件事,同样好奇。

蔺渝说:“我印象里,孤儿院在我被领养走之后不久就倒闭了,所以应该没有新的孩子再来,也没人再用过我吃饭的小桌子了。”

有淡淡的铅笔